季淙茗睁开眼睛，黑色的瞳色渐渐淡去，白色眼眸几乎要和眼白为一，只有眼瞳还带着淡淡的灰色。

“终究，我还是骗了你，斐垣。”

斐垣看他几乎要将脑袋都点得掉下来的样子有些好笑：“那现在要说什么？”

“啪――”季淙茗碎了那个光球。

“呼――呼――呼――――呼――――”每一次的呼和，都伴随着愈发猛烈的痛苦，季淙茗只能将呼延长得更久，中间间隔更长。

“不是说了吗？好好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没关系的,我又不会吃了你。”斐垣的手指往下移动,戳了戳他的脸。

系统听话去照办了。进入沉睡即将回到现实的玩家被送入传送阵，未完成通关任务的玩家全强制进入睡眠状态，等待第一批玩家离开后进入传送阵。

“对不起，斐垣，我说谎了，骗了你的。但是，我不会后悔。”哪怕斐垣讨厌死他，哪怕斐垣恨死他，季淙茗也绝对不会后悔！

淙茗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进入系统空间的虚无世界里。

季淙茗呆呆地看着他,然后扬起笑容用力点：“嗯！”

“斐垣,抱我一下,求你了！”

季淙茗曾经在心底暗暗发过誓，他绝对不会欺骗斐垣，绝对不会对他说谎，绝对不会让他再受伤，绝对……会让他幸福！

“系统，从现在开始，所以副本的人类强制退出。”季淙茗再开口时，声音多了一些低沉，宛如大提琴一般温柔沉稳，乍一听还是之前的少年音，但却少了绵和活泼。

意识海破碎，庞大力量冲击着的痛苦让他颤抖不止。

或者说,无法去想。

“斐垣……爸爸……妈妈……哥哥……还有、还有大家……”季淙茗神情恍惚，里巨大的力量不断涌动着，肉.、灵魂、意识海，每一个组成成分，都在被那庞大的能量冲刷着。

季淙茗让他走的。但心里的痛苦却怎么也无法遗忘。

一刻透明的光球出现在季淙茗的手里，里面伪造的记忆和认知被使用过后，已经没了踪迹，只剩一层淡淡的光晕还证明着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像一个澄澈美好的水晶球。

季淙茗知，斐垣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不论原因是什么，被谎言和欺骗包围的人生里，不再需要任何的欺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斐垣也绝对不接受。

好痛！

宛如整个海洋像他倾倒而下的巨浪让季淙茗感觉到了每一个细胞都被碾碎、重构的痛苦。

斐垣的消失在系统空间里，下一秒，周围的一切像泡沫似的消失了个干净。

眼里划过一丝哀伤，但很快消失不见。

季淙茗点。

他不知斐垣为什么对他说这样的话,但他不敢去想。

斐垣抱住了他：“下次，‘求你了’这三个字可以不用说。”

“系统，我……”他正要说话，五官确因为痛苦而皱到了一起。

“好了，我出去了，晚上给我发视频通话的请求，知吗？”

季淙茗愣愣地在斐垣的怀里深了一口气,那悸动和狂喜在他的脑海里炸出了烟花。

承诺是有优先级的，让斐垣幸福是排在第一位，是最要紧

斐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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