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了两个耳光，”黎诩说，“我没想打他的，但是他干涉了我的私事。他发给你的照片上那事我本来想回来就跟你说，包括照片里的人是谁。”

“你坐着！”黎文徴按住他，“田婶，你过来，把以带上楼去。”

局面似乎到了一个不可控的地步。

这是黎诩第一次在黎文徴面前出诚恳的眼神，以往他在学校闹了麻烦让黎文徴摆平的时候都不带这种请求的态度。

“那个人你也见过，”黎诩说，“是舒愿，上次跟顾往一起来过家里的，以前在百江二中被欺凌过的也是他。”

“下手有多重？”黎文徴问。

电脑被黎诩事先设置了静音，所以当黎文徴点开视频看时，黎诩只能通过他的表情变化来猜测录像画面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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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黎诩预测的不同，他们甚至没起争执就谈起了条件。他了口气，正想说话时，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还穿着一迷彩服的黎诀出现在门口，一看到黎文徴，他就咧嘴哭了出来。

“这是舒愿被欺凌时百江二中的监控所记录的画面，”黎诩说，“很多有效证据都已经找到了，他希望能起诉施暴者，但是——”他攥紧了厚厚的日记本，“爸，你也知郑从怀那背景难以对抗，我想……”

黎文徴一直在蹙眉，看到中途还摇了摇。

“那说吧。”黎文徴掌心向上抬抬手掌。

“不是，”黎诩在键盘上点了几下，把电脑转向黎文徴的方向，“你点开视频看看。”

“啧，你们慢慢吵，”黎诩合上电脑，“我先上楼了，等你们吵完我再下来。”

黎诩用指甲在牛本封面上划了划，他所有的话都没过铺垫，因为他没揣测过被姚以隐瞒了多年的真相在黎文徴面前曝光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儿子！你就记得黎诩是你儿子！黎文徴，小诀也是你儿子啊！”

客厅少了吵吵嚷嚷的姚以后恢复了宁静，吴阿姨也识趣地到院子外面清理杂草，黎文徴按了按太阳，疼：“你们怎么尽给我惹事。”

“你杀人放火了？”黎文徴问。

“今天是我的错，”黎诩主动认错，“因为黎诀擅自把照片发给你了，加上……我对他有偏见，所以一时没控制住。”

不用再说下去了，黎文徴心知肚明自己的儿子想要他帮什么，也清楚黎诩那格为了一个男生求他帮忙意味着什么。

“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黎诩把母亲的日记本夹在手掌中，他的叛逆来自于畸形的家庭，但以后再也不会有姚以和黎诀了，“爸，帮帮我吧，我可以用珍贵的东西交换。”

“不是，”黎诩手肘搭到膝盖上，直接切入了正题，“爸，我想请你帮个忙。”

“那样的人你也要强迫，”黎文徴百思不解，“你是觉得自己所有行为都是正确的？”

但坐得上那么大的位置，黎文徴也不是轻易心的人：“他和我非亲非故，还和你有着那样的关系，你觉得我凭什么帮他？”

黎文徴收起手机：“上星期在电话里吼我那么大声，现在一有事就找我帮忙，你把你的父亲当什么？”

黎诩忽然就觉得这个时候的黎文徴有点可怜了，被姚以骗了那么多年，还被不生的儿子折腾，普通人都要爆发，何况他这个事务繁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