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白霜担心他偷吃,就会告诉他:“这是很苦很苦的药,妈妈总是肚子疼,吃这个药才能好。”
后来再长大点懂上网了,他查了药物名称才知晓了它的功效。
“我知
了,”黎诩揽了揽舒愿,“我知
了。”
在黎诩还没把药盒放到眼低下瞧清楚前,舒愿就小声开口:“地西泮片……这是地西泮片。”
黎诩麻利地换好鞋,直起
后抛了抛手中的车匙:“哥哥出去给你找个合适的垃圾场当栖
之所。”
“今天周六。”沈昭时提醒
。
小时候还没和母亲分房睡,他看见她吃这个药就好奇,问“妈妈你是不是在吃糖”。
“我以前也这样,”沈昭时给他添了水,“但是过得很充实,到现在要奔三了还是
怀念那段日子的。”
周六中午,那份从去年拿到手开始就没打开过的报
被黎诩翻了出来,他摩挲着密封线,拨通了沈昭时的号码。
“啧,你瞧我,”黎诩无奈地笑笑,“上高三后就没分清过周几是周几。”
“我总是会
噩梦……”像那晚在海滩的木屋里,舒愿放
了
子靠在他
上,“很害怕,手脚都是冰凉的,”他把手贴在黎诩的脸上,“吃这个药的话,能控制情绪,也会睡得舒服一点。”
“怎么刚回来又出去啊,是不是认清自己不属于这个家,所以不敢在这屋呆下去了?”黎诀挥开姚以
要捂他嘴的手
。
姚以
和黎诀在家吃中午饭,黎诩背着包下楼时连眼神都没向餐桌那边抛一个。但世上总有那么些人爱惹是生非,他那讨人厌的弟弟就是其中之一。
黎诩慢慢地把药盒放了回去。
舒愿快要把药盒给
皱时,黎诩低
亲了亲他的
,指尖顺着他的手腕而下,强
地把药盒抢了过来。
白霜也曾长时间地服用过这个药。
他觉得他爸真是闲出屁来了,三年前给清禾中学投资换了一批新的电子教学设备,借此把他安排进了这学校,三年后又把差一分能考上来的黎诀弄进高一重点班,全然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也罢,他那爹连救过他命的妻子都能辜负,又怎么会为他这废物儿子着想。
在约定好的餐厅包间里,沈昭时点好了菜等他,黎诩坐下后先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匀了气才
:“没打扰你工作吧?”
两人默契地没再吃饭时谈论正事,等饭后服务生进来把杯盘狼藉收拾干净
他把舒愿哄回床上,随后自己也爬了上去,像以往躺在一起那样把人按在怀里:“带着我进你的梦里吧,我会比你的药更
用。”
和书桌的中间,一手撑着桌面,一手从舒愿的后背转移到对方的手腕上:“让我知
,好吗?”
别人听起来陌生的药物名称,对于黎诩来说却是极为熟悉的。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心情,想走进舒愿的梦里保护他,但也知
自己没这个能力。舒愿活得太辛苦了,没了尊严本还能苟且偷生,却还要为噩梦提心吊胆。
黎诩开得很快,背包里的档案袋压得他难以
气。若不是存着一丝为舒愿讨回公
的决心,他想就这样让自己躺进车
里放任生死。但是不行,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攀在悬崖边等他,他决不能扑灭舒愿眼里的最后一点星火。
他用着商量的口吻,态度却不容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