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就知齐卫东和苏凡瑜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除了宋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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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瑜稍有些意外。他原以为他们落选的最佳影片奖以及最佳故事表现奖会落入锦绣山河手里，但听宋方影这么说的话，事实显然并非如此了。

凭良心说，眼前这支团队是完全得上这个剧本的。可并不是一个他想对外公开的故事，只要一想起大家对它评论足的样子，他的鸡疙瘩就会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宋方影完全没把锦绣山河当一回事的态度让苏凡瑜不知是喜是忧，但在这么多人跟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想了想，只，“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

定。

更何况……“明珠之前浩浩选出来定向培养的那批青年导演这次在那儿颗粒无收，而这几年在国外存在感很高的锦绣山河虽然也拿了几个奖，但风完全比不过咱们。”

苏凡瑜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回应。

宋方影一愣，总觉得他这个话用来评价齐锦台有些说不出的古怪，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答，“还好，千金不是笼子。”

越想越觉心中不安，他在勉强屏住没出声了大半天之后，听对方提起了，终是没忍住，朗声，“不行，我不同意。”

大概是几年前，他有一次去公司长租的录音棚盯音，正好瞧见苏凡瑜和齐卫东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地走进去，说着说着，齐卫东还偷亲了苏凡瑜一口。而当时苏凡瑜脸上的笑容，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虽然仍是不知此人姓甚名谁，但他忽然意识到，当初来给苏凡瑜送请柬的那天，这个人就在了，而姜一宁的婚礼上，这个人也在，还总和苏凡瑜勾肩搭背的，简直就是一块狗膏药。

努力不让眉出现一丝褶皱，拉扯开嘴角，他眨了眨眼笑，“你们这么厉害，我是不是该担心锦绣山河来挖人了？”

“谢倒不必，就是……”宋方影拖了个长音，和后众人交换了几个眼神，互相点了点，才对苏凡瑜，“我们在国外错过了苏大老板的现场歉。那么作为补偿，交给我们来拍，如何？”

“你别说，我们这次去正巧碰上了个锦绣山河的八卦呢。”宋方影像是并未听出什么弦外之音般对苏凡瑜挤眉弄眼了一阵，，“听说他们家大老板齐锦台本来是要去评委的，结果临时放了主办方鸽子，中途回国了，气得主办方差点把锦绣山河那边的人都扫地出门。”

后来，他还听说录音棚辞退了一个人，起因是那个人嘴贱，当着齐卫东的面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不肯给他

说来也神奇，齐卫东这样一个走到哪里都星光熠熠的角色在宋方影的工作室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般，直到他说话，大家才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一走近苏凡瑜就注意到了他后不远的齐卫东。但因为生怕在面对苏凡瑜的时候，自己会因为妒忌而看起来面目可憎，所以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假装无事发生，直到齐卫东在他半是故意的发言之下突兀地插嘴进来。

“……谢谢夸奖。”

在苏凡瑜犹豫的这几秒里，站在他后几步的齐卫东终于想起了自己之前是在哪里见过宋方影。

齐卫东来送请柬那次，他事后告诉苏凡瑜说，他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出齐卫东是他喜欢的人，其实那是他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