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方觉夏雪白的睫闪动着，“其实春天也在忍耐吧。”

对概念已经心领神会，裴听颂这一次没再伸手去握住他的后颈，而是退开少许。朝侧脸伸出手去。他的手指修长洁净。指尖发力牵引着手背上的脉，有种隐忍的错觉。

方觉夏再一次躺下。

他不只有漂亮的，裴听颂必须承认。

创作间的灵感共鸣是无言的，林墨伸出食指，对着方觉夏连连指了好几下，“对，你说得对。这种互相的情感是对的。”

裴听颂还躺在床上，仰望着坐起来的方觉夏，他说的话都带着很严密的逻辑。

“为什么？”裴听颂其实有了答案，但他还想要问。

从裴听颂的视角里，方觉夏的眼睛是向上望的，灯光打在上面，整张面孔都在闪闪发亮，“那如果打破这个先验条件，再来看这个关系。”

镜对准着这个画面，他觉得一切都到位了，“很好，开始。”

子都没有达到林墨心里想要的感觉，总觉得哪里差口气，“还差点儿，张力不够。小裴先松弛一下。”

这句话平直地出现，令裴听颂的心猛地了一下。

忽然间，方觉夏叫出了Andy的名字，等到他过来时便询问，“他的手可以画冻伤妆吗？”

张力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是剑弩张的束缚和抵抗，也可以是感想靠近冰雪，理智却不得不忍耐，理知要躲避温，却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扑向春日的心。

“嗯！”林墨嘴里的咖啡来不及咽就忙点，“可以可以，这个很好。”

特写镜里是两张侧脸，他们彼此贴近，可似乎又在抗拒。裴听颂的手伸出来，手指已经冻伤发青。他的指尖与方觉夏只差毫厘，但仍旧没有上。哪怕是一张静态的

方觉夏简单且平淡地回答，“只有付出过代价的才叫忍耐。”

忍靠近之后就必须眼睁睁看着他化，失去原本的姿态。

“我们一直在假设在这种禁锢关系里，忍耐的是冬，那春天呢？”

站在一旁的程羌都有点惊讶，开口的竟然是方觉夏，不是裴听颂。

春天忍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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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忍冬，联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好像在拍摄的一开始就出了一种假设。”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情感上是被方觉夏的观点折服的。他不是沉默的公式，他的灵气藏在排列组合的规则里。

不知为何，方觉夏再一次想到了忍冬，心中默念着忍字，又升腾出一个新的念。他坐起来，看向林墨，“林老师，我有一点想法。”

一切都按照临时商讨出来的方案进行，林墨表示十分满意，他需要连接单人片子的分，所以在裴听颂和方觉夏之间，撒上了之前出镜过的洋桔梗花。

忍患得患失，忍求而不得。

“嗯，不光是这个。”方觉夏又说，“麻烦你们把忍冬藤再缠多些，缠到我的脖子下巴，一直延伸上来。然后Andy哥，麻烦您在我的脖子还有脸上画一些小伤口吧，就好像是被忍冬藤割伤一样。”

之前被裴听颂连番推翻好几次策划，林墨已然接受这种工作模式了，“你说。”

毕竟在他有限的记忆里，方觉夏并不是会轻易提出自己观点的格。

“冻伤？”Andy的假眼睫忽闪忽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