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自己的脚，被水浸透，沾满污泥的底鞋。

        不出意料，他还得穿这双鞋走五天山路。

        卫洵觉得这样不行。

        林曦刚才也在看他的脚，还谜语人似的扭不说话，这什么意思？

        难说——

        卫洵恍然大悟，他明白了！

        林曦那里，肯定带了丙九的换洗衣物！

        卫洵越想越觉得有理，六日五晚的旅程，总不能连衣服都不换吧。旅客们一个个都背着大包，就丙九什么都没有，而旅客们偏偏谁都没表示疑惑。

        以丙九的地位，那些无关紧要的物品，压榨别人背着不好吗？哪里还用得着他自己拿东西，甚至讨好他的人都会主动请求——比如说林曦。

        至于别的……

        卫洵现在虚的跟鬼一样，哪有功夫去往别想。几年重病在床，已经让他佛系了。

        没有那种世俗的望。

        希望鞋是新的，鞋码合适，丙九没穿过更好。

        卫洵衷心许愿，发房卡的动作更敷衍了。发完房卡后，他也不回，匆匆离开。留在一楼大厅的旅客们，心照不宣对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丙导，真是龙虎猛。”

        林曦赢了。

        石涛和苗芳菲还是太，不懂男人的心啊。

        一想到在危险至极，谁都疲惫不已的旅程中，丙九还有这种好力，有人不由得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感叹。

        “丙导，渣啊。”

        为什么，为什么棺材里的尸，似乎变了？

        明明林曦亲手点的朱砂，亲手缠的彩带，位置都和记忆里相同。但他就是觉得这尸有哪里不对劲！

        “是，是怨念。”

        一个低哑的，没有多少底气的男声响起，说话的是个一直以来都唯唯诺诺，甚至不敢与旁人对视的中年男人。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更瑟缩起来，像只藏在阴暗中的老鼠，磕磕巴巴：

        “怨念，幻象，迷惑人的眼睛。得破除幻象才，才行。”

        “郁和安用牛的眼泪看过了，这些尸上都覆着一层黑怨念。”

        苗芳菲凝重。

        【名称：老黄牛的眼泪】

        【品质：特殊】

        【作用：滴入牛的眼泪，能让你看到另一个‘世界’】

        【备注：可不能把它当眼药水滴，滴多了你会变成老黄牛的哦】

        “任何的力量，在醉美湘西里都会被减弱。只有特殊级的物品勉强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