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个清晨，冒了那么大的风险，终是回天乏术，众人心中抑郁无比，青衣扶墙低啜，乌木善嘿的一声一脚将那火炉上的药罐踢碎，药汤四溅吓的那孙老tou哎呀一声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从发现闫文昭起就是乌木善背着他，然后抬着他一路相伴称兄dao弟期盼着将来一起喝酒，而眼前闫文昭已经一ju冰冷的尸ti了，这让他十分难以接受，其他人也一样的难以接受。

        终究还是没熬过来啊，常宇伸手摸着闫文昭冰冷的脸，长长叹口气，对乌木善dao，挖个坑给埋了，埋高些让他能看见郃阳城，说着扭tou问那孙老tou：“可有酒？”

        孙老tou使劲摇tou：“镇上或许能买到……”

        “攻破郃阳城那日，我必来请你痛喝一场”常宇摸了摸闫文昭的手：“我叫常宇，东厂督主常宇”。

        这些日子里，闫文昭仅以为他是一个探子tou目，外号掌柜的，连其姓名都不知dao。

        乌木善和王辅臣及两名亲卫抬着闫文昭出了村子往山岭上爬，陈所乐哥俩在院子里警戒，况韧则和那孙老tou一起烧水造饭，常宇在安抚情绪失控一直在哭的青衣。

        “入我门，当习惯生死”。

        青衣听不懂，她也不想懂，就是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就想当初师傅和师姐们死了一样的难过。

        饭好了，乌木善几人还没回来，常宇几人先吃了，并从孙老tou口中得知很多事，他是赤脚医生附近村子有人生病都找他，十里八乡没有他不熟悉的，也曾去过郃阳城，是村里见识最多的人。

        郃阳城北到山脚这一带，遍布贼军探子，更是在村子里tou发展了很多眼线，甚至这孙老tou也承认自己就是眼线之一，因为他经常到chu1走，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眼线了，贼军当然许了他好chu1，给了百文钱。

        “他们成群结队，少的三五人，多的十余甚至更多，神出鬼没经常就突然冒了出来，越往城那边去越多，化作各行各业，有的是货郎，有的是乞丐……还经常遇到两伙人火拼……”

        “你区区跑村郎中，还能知dao他们扮作货郎乞丐？”况韧觉得这赤脚医生知dao的有些太多了，而且贼人探子化成各种shen份若是被同行识破倒有可能，一个赤脚医生都能轻易识破？

        “嘿，嘿，俺走街串巷几十年了眼力见是有的，他们把俺当眼线很多事也不瞒着，从他们闲谈里也能知晓些，所以遇到些走村货郎啊，游街乞丐什么的俺都会特别注意，久而久之也能看出真的假的来了……”孙老tou解释着。

        常宇笑了笑：“这只是其一，你真正shen份也是贼军对吧”。

        孙老tou脸色一变：“这，军爷莫冤枉啊俺，俺只不过收了点好chu1给他们当眼线，最多算通贼可真真不是贼人啊”。

        “得了吧”常宇嘿嘿一笑：“早就看破你shen份了，莫以为以眼线shen份便可遮掩真实shen份，没用的，否则刚才我为什么当你面说出自己的shen份”。

        孙老tou脸色一沉，噗通跪下：“求军爷给条活路吧，俺愿意dai罪立功”。

        这算是认了，倒也光棍，被识破也不嘴ying了，省的遭罪。

        “好你个老东西，瞧你这般憨厚竟还是个积年老贼！”况韧一脚将其踹翻：“说，村里还有其他同党么？”

        “没了，没了，这村里就只有小老儿一个”孙老tou跪在地上哀求，他确实是贼兵，只是如今年老无用退役回乡，去年闯贼划地称王，他又来效忠了，成为贼兵的眼线。

        “掌柜是如何识破他shen份的？”青衣很好奇。

        “正常人谁会主动承认自己是贼人眼线，他zuo贼心虚以为说出这个能显得自己堂堂正正实则为了隐藏更深的秘密，我不过随口诈了他一句，他竟认了！”常宇冷笑，青衣愕然，那孙老tou也是一tou懵bi1，人家竟然是诈自己的！

        就在这时，陈汝信冲进屋里，急切dao：“掌柜的，有几个人往山上去了！”

        常宇眉tou一挑，看向孙老tou，却见他神色闪避，心中大怒，显然他没说实话，抽刀将其砍翻：“走，干掉他们！”

        闫文昭的死让几人心里憋着一团火，不杀人难以宣xie出去。

        那几人想必也是村子里的贼人，这村子临山贼人怎么只能暗伏一个眼线，应该是他们瞧见了在山岭埋尸的王辅臣等人，便前去查看，若是被刚才那大hu人家通风报信此时应该直奔孙老tou家才是。

        山岭上乌木善寻了个高岗以刀掘土将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