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仙点点：“正是”。

        常宇点了点：“可行，但长也不能太贪得无厌”说着叹口气：“该给的吃的还是得给的，一来人无信不立，本督若不守信将来无人可用，二来，千金买骨，区区一降将短短时间因功封爵，这样可极大的刺激诸将的积极以及军心，而且对贼军那边影响也极大”。

        “你是想让咱家利用王杂之死来拿王中让他继续用心效力是吧”李慕仙笑了笑：“鸭子一直就在他嘴边晃但就差那么一口的距离，这样他为了咬到这口鸭子肉才会拼劲全力，亦可借此抵消诸将情绪”。

        “有几个王杂的手下，屠统领问了，但几人说正下崖搜寻白旺尸并未在意……但王中表现的很紧张，一个劲的解释王杂是自己失足……不过屠统领他们都不信，事后说他贼心虚，但当时却还安抚他，甚至恭喜他……”

        也是个极其难缠的顽主，无论兵力还是地盘以及心计都非刘泽清之可比，刘泽清也算的上一个军阀，但比起左良玉又显得又些小巫见大巫了，而且刘泽清远没左良玉表现的那么明显，老子就是要当墙草，就是要观望一下再选择，谁站稳了入谁的或者自己单干。

        如果白旺的死是天意难为，那王杂的死则是天好轮回，试问苍天饶过谁了

        李慕仙摇摇：“以他的资历和能力武昌的浑水他躺不过去，但打德安则是有奇效的，然后督主在将鸭子肉扔到西安城外便可”。

死的……两个黑虎营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你说一段我说一段，常宇听的仔细也闻的仔细，当真是越听越觉得……玄！

        “屠元他们亲眼所见王中将王杂推下山崖的么？”常宇的神色一言难尽。

        是乘胜追击沿江先去武昌联手左良玉收复荆襄入川干张献忠呢，还是班师回朝休养些时日杀去西安剿闯贼……

        按照原计划他是剿灭白旺直接调转杀往西安，但此时又有了些犹豫，主要是有个不安定的因素存在，

        “还是督主大人想的周全”李慕仙佩服的五投地。

        左良玉！

        且待李岩回来好好商议吧。

        黄昏之后天色渐黑，陈所乐，陈汝信率五十亲卫在西城门外渡水，常宇和李慕仙为其送行少不得又是一番叮嘱，待其渡河远去后天已大黑，两个黑虎营的士兵也吃饱喝足要回池州传令吕大，王中，赵之龙，朱国弼率前来，余留守池州待令，其中要求王中全开，吕，赵，朱则各率千五人，同时让两人走安庆时传令范家千派字营的人去池州将白旺首级送往京城。

        “周围便无旁人，屠元没查证？”常宇略显疑惑问。

        “督主，那王中有擒白旺之功，那封爵之事……”李慕仙试探的问，常宇扭看了他一眼：“咱家知你的意思，这么平白给他了实在太便宜他了，且一个降将短短时日竟因功封爵实在太过……轻率，甚至会令诸将不服，是么？”

        常宇嗯了一声：“德安还是武昌亦或荆襄？”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历史白旺死于王中之手，这如今白旺竟还是难逃天意被王中给死了。

        “没有，屠统领当时还在山林中穿行，树叶障目看不真切，但前一刻还见两人在崖争吵，眨眼功夫出了林子时王杂就落了崖，虽未亲眼见到王中推他下去，但十之八九是他干的了”。

        一个号称用兵二十万占据武昌重镇观望自保的家伙。

        常宇大笑：“屠元这几个活都会耍心眼了，知先稳住他”说着重重拍了桌子：“区区王杂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白旺授首，此行南下剿匪完美收官！”

        “恭喜督主大人，贺喜督主大人”李慕仙等人赶紧喜，常宇也是情难自禁，站在大堂门口仰天大笑不止。

        夜半下起了小雨，常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有心事，并非风花雪月，而是当前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