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县到济南不足两百里地,阴天凉爽本是纵ma赶路的好时机,没成想却是常宇一行最为沉重的一段路。
并非大雨过后dao路泥泞,而是目睹了大明这个最黑暗时期的老百姓最为凄惨一幕的缩影。
济南府在数年前两次遭受清军入关掠劫,损失极为惨重,即便经过两年时间的繁衍生息依是十室九空民不聊生。
不幸中的万幸是数月前贼军东进北上以及清军入关南下时两次都与其ca肩而过,免受了兵灾之苦,仅仅在贼军北上时受到了点波及。
可这真的又幸运了么?
未必。
本是十室九空的济南府境内,此时却随chu1可见从周边剧集而来的难民,西边诸府县受贼军祸害的百姓,东北受清军南下波及的州县百姓全往济南府境内讨生活了。
dao旁村边乡镇县城入目之chu1不乏衣不蔽ti食不果腹双目呆滞的难民,眼神中看不见希望也看不见绝望,因为已经完全麻木了,生死由命的认命了。
向来爱耍贱和一方dao士斗嘴的吴中脸色凝重一路不吭声,李慕仙则面无表情,或许他游历江湖太久,这种景象看得太多也早就麻木了。
海弘大和尚生xing寡言一路不语,却再也忍不住纵ma至常宇shen边双手合十:“施主为东厂督主位高权重,可否代百姓向朝廷请愿赈灾施粥,总不能瞧着他们饿死吧”。
常宇瞥了他一眼,长长呼口气:“大和尚,这天灾人祸不绝,你猜朝廷现在有粮食赈灾么?”说着一顿:“就算有些,也还不够京城赈灾消耗轮不到这里啊”。
海弘一声叹息,竟低声说了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常宇忍不住dao:“和尚还念dao德经呢”。
海弘苦笑:“这世dao念什么经都度不了百姓的苦”。
“这点本督赞同,念经信神有用的话还要我等将士浴血奋战作甚,战争是……”常宇刚要说下去,海弘双掌合十:“施主莫不是要与贫僧辩佛法么?”
常宇一怔,苦笑摇tou摆手:“本督嘴笨,辨不过你,和尚若想辨去找一方dao长,他擅此dao”说着一指不远chu1的李慕仙。
海弘和尚瞧了那边一眼:“一dao一佛有何可辨,千百年来费的口she2还少么也没辨出个子丑寅卯来”。
常宇哈哈大笑:“什么dao什么佛,所谓大dao同源殊途同归,佛dao两家也只不过一dao两门而已,自是没什么可辩的”说着微微一顿:“但若是辨个dao德经你未必辩的过他,比如刚才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去问问一方dao长,这句话的意思绝非你和大bu分世人理解的那样”。
海弘自然没有去找李慕仙辨经去,没那个心思没那个兴趣,现在的他更想和那个一脸凝重的吴中打一架。
没错,不知dao为什么他很想打一架。
打架可不好,赶紧念了一段清心咒。
隔日午时常宇一行入齐河县至傍晚临黄河畔与济南城一河之隔,连日奔波将士略疲,下令修整黄昏时分渡河南下行数十里天黑时至小清河到了济南城外。
济南,取济水之南而名,虽济水不在,城却日益名重领四州二十六县,为历代兵家重镇。
小清河畔凉风习习,将士洗ma饮水习地而卧,常宇背手而立遥望正南方,却瞧不见济南城的灯火,不远chu1却有篝火些许,猜想应是一些难民聚集之chu1。
况韧渡河打探情报回来告知附近百姓昨日一早见大军过境,应是刘泽清的人ma回城了,李慕仙提议今晚叫门入城,不给其准备应付的机会。
常宇犹豫不决时,对岸来人了,却是屠元。
先前出京后不久,常宇令黑狼营和黑虎营先行一个去徐州看护粮草,一个尾随刘泽清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