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座互相打量寒暄着，常宇盛赞科往日雄风，对其当年的丰功伟绩信手拈来如数家珍，科略显意外，东厂调查自己的历史倒也不是难事，只是这少年厂督却为何如此和善和印象中阴鹜的东厂太监完全不同，难是个笑面虎不成。

        可是知又能怎样，常宇总不能提着刀一个个都给死了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冻也要费时日，眼下他只能针对的下手，捡那些尚未病入膏肓而且还有用的忽悠一下为己所用。

        心中惊异之余和小太监随意聊着问了些近日京城战事，常宇亦是毫无保留的有问必答，从鞑子围城攻城撤兵营以及刚刚收到通州城破的消息皆相告，甚至连计划也全盘托出。

        其实这种心态常宇怎么可能不知，朝堂上除了寥寥几人外都在混吃等变天换新主子，外边带兵的一个个的拥兵自重，隔岸观火待价而沽，这就是当下大明最残酷的现实。

，久仰大名”常宇微微一笑，走到桌边坐下，抬手示意科落座，目光在其上打量，年约四十左右，生的的魁梧健壮，目光闪烁可见心中极度不安。

        “厂督大人这是准备围追堵截了么，鞑子骑兵善野战……这场仗一定够艰苦的”。科脸色忧色甚，常宇淡淡一笑：“若非艰巨怎么会把总兵请来，总兵在关外和鞑子交战数年经验十足，此时当为咱家出谋献策，齐心合力把鞑子打回去”。

        常宇正色：“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不死就有再起之时，吾等不是为内官还是武将皆是为朝廷为大明为皇上效力，国难当匹夫都有责何况本就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总兵莫要被一次失败就击倒了，站起来吾等携手并肩杀敌共保大明河山”。

        “厂督大人就别奚落卑职了，那数年征战无颜提及，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没资格给厂督大人献计”科脸色甚是尴尬，松锦大战前后历经两年有余，明军被动且最后惨败伤亡惨重，科也曾在最激烈的时候不战而逃，险些被斩，经各种求情让他写了保证书罪立功，此时常宇提及往事，他自是尴尬不已。

        两人正在闲聊中，外间隐隐又嘈杂声传来，常宇微微一笑：“来了”起便朝门外走去，科虽不知谁来了，也赶紧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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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结底，科不是对自己没了信心，而是这个国家！

        科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眼前这小太监貌似会鼓舞士气的，然则自己早已经心灰意冷没了往日壮志豪情，却非是一败所致，如小太监所言胜败乃兵家常事，他也不是第一战败，实则是对大明失去了信心，即便自己再怎么豪气冲天一腔孤勇又能改变什么，天灾人祸的大明此时已是苟延残，别说他，事实上朝野上下对大明有信心的还有几个，不都是在混日子等他倒台换新主么，虽说近来皇帝边出了个会打仗的小太监，也的确打了几场胜仗解了一些危机，可谁又能保证不是回光返照。

        很显然科还是有用的，毕竟当年是员猛将，毕竟和清军作战经验丰富是个极好的帮手，至于他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德行常宇也知仅靠嘴子还不足以让其提神，得让他看到些实际的成就，相信那时可点燃他内心尚未完全熄灭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