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武德年间的资料所在便径直往里去,小官吏一路殷切地将人领到相应位置,在一旁又候了一会儿,见三个人各忙各的都懒得搭理他,这才自讨没趣儿地又回去打瞌睡了。
武德年间由于建国之初,建档杂乱,好多史料都不尽齐全,还有的东拼一tou西凑一tou,找起来麻烦异常。
三个人也不讲究,席地而坐,每个人shen边都堆着厚厚一摞案档,一时之间室内清静异常,只剩了刷刷的翻书声。
看了一会儿宁三通突然抬tou四chu1嗅了嗅,无所发现之后又低下tou去接着翻,不一会儿却又抬起tou来重复一遍动作。
“你干嘛呢?”郑旸不禁好笑。
宁三通笑dao:“你不知dao,咱们这位苏兄自带火种属xing,走到哪儿烧到哪儿。之前跟着苏兄去礼bu库房找试卷,结果就把人家礼bu库房给烧了,所以我得时时留意一下,这次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其实早就知dao了吧,”苏岑tou也不抬地又翻了页书,“你那狗鼻子一点白磷味都逃不过去,封一鸣放了那么大一坨在那里你会不知dao?”
宁三通摸着鼻子笑笑,“所以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们了,火还没烧起来就已经让你们跑了,如若不然那库房那么好烧,你们能跑出去?”
“什么库房?什么白磷?”郑旸看着两人皱了皱眉,“怎么还有封兄。”
苏岑和宁三通两个人对视一眼,却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时隔当日不过一年之久,如今封一鸣却已经不在了。
当初封一鸣设法阻止他查田平之的案子,想来就是知dao这件案子查到最后一定会牵扯到李释shen上,他为了李释摒弃原则zuo了那么多,却落得如此下场。
房间内一时之间又静了下来,
“找到了。”宁三通忽然dao。
苏岑抬tou,郑旸探tou过去,只见宁三通把书往前一递,“陈英的生平。”
苏岑把书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如郑旸所说,记载的多是些简明概要的大事,哪一年在哪里当过值,有何功有何过,基本上也都是他们早就知dao的事情了。
“清华gong是哪里?”苏岑忽然抬tou问。
“清华gong?”宁三通重复了一遍,“皇gong我不熟,有这么个地方吗?”
“这里写着,陈英曾在清华gong当值过半年,当时是永隆二年夏,等入了冬就被调到内侍省了。”
“永隆二年?”宁三通dao,“那gong变不是已经发生了,崇德太子也已经死了啊?”
苏岑轻点了下tou,“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没听说过,有些突兀罢了。”
“清华gong,怎么会是清华gong?”郑旸劈手将书夺了过去,再三确认之后才垂手,喃喃dao:“怎么会是清华gong?”
苏岑问:“清华gong怎么了?”
“清华gong不在gong里,而是在骊山行gong,以汤泉众多而盛名,一直被用作皇家游幸疗养的地方。”郑旸抿了抿chun,“当年容妃shen子不好,曾被送到清华gong休养了半年,刚好就是永隆二年,回来没多久人就去了。”
宁三通问dao:“容妃又是谁?”
郑旸轻轻咬了下chun,“容妃是太宗皇帝还在zuo王爷时便已经过府的侧妃,为太宗皇帝育有一儿一女,一个是太宁公主,也就是我母妃,还有一个,是……”
苏岑目光慢慢沉了下去,“是王爷。”
苏岑回到兴庆gong时天色已经黑了,循着那一点灯光过去,只见李释正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