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唉,”崇明又叹了口气,“如今这朝政,乱的很,当年一个宁王就够只手遮天了,如今又不知
从哪里蹦出来一个豫王,他俩一个霸占兴庆
,一个强占太极
,朝令夕改,天子年幼又无力持衡,考取了功名也不过夹在两党之间左右为难,这官不
也罢。”
另一人不解:“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三年一届的春闱肯定得去啊。”
“啊,这……”阿六慌了神,半晌才想起来,“我去打凉水来。”
晚上说好了要去老师那里,苏岑又特地绕到城南去买林宗卿最爱的三丁包。
阿六面色一赧,刚刚他还说人家刘师傅乱甩锅,紧接着自己这里就出了差错,急忙低下去添柴。
几个人又长吁短叹了一通,直到店里的小二叫了好几声苏岑才回过神来,提上包子扔下几个铜板,几乎是落荒而逃。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之前一直没出声的一人,“朝廷里说这是双王摄政,但民间不这么叫,他们啊,
这个叫──双王乱政。别说
官了,就是咱们这平民百姓,也不知
哪天安生日子就过到
了。”
被称作崇明的人轻叹了口气,“我最近在犹豫,明年春闱到底要不要上京赶考啊?”
苏岑低着慢慢搓
,蒸干茶叶间的水分,心思却已经不在了。长安城……长安城长什么样子来着,除了那些耳熟能详的地方,其他的竟然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才过了几个月,遥远的却像是上一辈子的事。
苏岑手上一顿,忽然就忘了动作。
等再赶到林宗卿那里,
几批茶叶炒下来天色已暗,直到黑的再也辨不清茶色他们才收手,从茶园回城还得有几里的路程,苏岑回到扬州城时天就已经黑透了。
“算了,”苏岑,回
看了看锅里的茶叶,“等你回来,这批茶就完了。”
“我来。”苏岑摇了摇,明明不重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思,“我自己来。”
就近的一桌是几个着长袍的读书人,边吃酒边交谈。
隔灶台上的茶师傅二锅起锅,又将茶转到另一口锅里炒熟,长叹一声:“这批茶要好好炒嘞,这可是要往
里贡的茶。”
眼看着阿六一副要问起来不罢休的模样,苏岑出声打断:“阿六,火要熄了。”
直到阿六拉了他一把才回过神来,手上了一个大泡,
都起来了。
“嘘,”另一人急忙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看看才又压低了声音
:“这话可得小心着说,你们没听说吗,新来的那个豫王手底下可是有队暗探,无孔不入,来无影去无踪,举朝上下就没有他不知
的事。”
城南的富春包子铺远近闻名,全城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苏岑来的不巧,正赶上上客的时辰,一笼包子刚卖完,另一笼还没蒸好,苏岑站在厅里被络绎不绝的人搡来搡去,只好找了不碍事的地方等着。
“我来吧。”阿六抢着上前。
一人问:“崇明兄近日何来忧愁啊?”
……”苏岑低抿了抿
,“京城很繁华,很热闹,三大内、一百零八坊,还有东西二市,胡人洋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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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接着炒吧,”苏岑甩了甩手又站到锅前。
“那……”
“那那儿的人好相与吗?会不会心高气傲看不起咱们这儿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