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旸急忙伸手接住，“我在。”

苏岑看不见人脸上的神情，却听出了一声细微的叹息，郑旸转而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不怎么说，你没事就好。”

端着鱼翅鸡汤上桌的阿福：“自打二少爷出事我就再没洗过衣服了。”

哥你可算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哭的泣不成声，苏岑稳了几稳才好不容易把形立住，抱着怀里柔纤细的段，那些感觉才一一恢复过来。

悄么声儿地又躲远了一些。

“你……”苏岑不动声色离远了一点，“多久没换过衣服了？”

当初好像是说过要给曲伶儿买肘子的，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难得曲伶儿还记得。

“怎么？”苏岑不自觉地摸摸脸，问：“还没洗干净？”

难怪当初两个人抱着谁都不嫌弃谁，敢情已经是“臭味相投”了。

回到苏宅又过了半日苏岑的眼睛才算能在房里勉强睁开，看着阿福忙前忙后给他烧水洗澡又张罗饭菜，准备了满满一桌子他最爱的菜色。

苏岑把人推出去些许，“伶儿……你好像也臭了。”

曲伶儿：“……”

“傻伶儿，”苏岑笑着在人背上拍了拍，心里不禁黯然，他笑曲伶儿傻，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隐约记得他还没入狱之前曲伶儿就是穿错了的，这衣服……貌似也还是当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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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曲伶儿拎起自己的袖口嗅了嗅，抬起来一脸无辜地看着苏岑：“我本来就是这个味的啊。”

一酸馊味扑面而来，里面还夹杂着几分反了油的冲味。

“你先别睁眼了，”是郑旸的声音，“得慢慢来，别伤了自己。”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苏岑也就任由自己失落了一小会儿便及时刹住，转而摸索着上前几步，“郑旸？”

“伶儿……”苏岑在人背上轻轻拍了拍，几次试图睁眼，却还是被刺目的亮光了回去。他在黑暗里待久了，那双眼睛好像已经退化，适应不了外面的阳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岑点点，把曲伶儿从怀里拉出来些许，问：“还有谁？”

曲伶儿毫无芥地又扑了上来，拽着苏岑两只胳膊摇了摇，“苏哥哥，你还欠我顺福楼的肘子还二两桂花酿呢。”

从鬼门关一下子回归到人间烟火，苏岑一遍遍确认之后才搞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里。

“不是，”曲伶儿急忙摇，嘴巴一扁一行热泪又飞直下，人往苏岑怀里一扑，“苏哥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空气中还是有若有若无的酸臭味，苏岑自认为已经泡的够透彻了，衣服也都是阿福给他拿了熏香熏过了的，四都找不到源，最后苏岑探了探去闻了闻曲伶儿。

再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苏岑低一看，只见穿在曲伶儿脚上的两只鞋，一只黑的，一只红的，那只红的也快要变成黑的了。

苏岑：“……”

曲伶儿皱着眉认真想了想，“阿福不是每天都给我洗吗？”

曲伶儿则像只难得安静下来的小鹌鹑，就守在他边不言不语，目光却一直没从他脸上扒下来。

“二少爷，还有我。”阿福急忙。

午时三刻已过，他的项上人还留在脖子上，确实也够稀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