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皓接过来稍一打量，愣在原地。

只见那是一块雕细琢的佩玉，圆环状，绦索纹，晶莹剔透，细致温。

一直到崔皓的车驾看不见了，郑旸适才收回目光，冲苏岑：“回去吧。”

这是柳珵常年在上那一块。

柳珵凝眉一扫，“有人报案，你们大理寺便是如此应对的吗？”

苏岑亲审的案子不多，但也跟着薛成祯过了几次堂，看着气氛差不多了，惊堂木一拍，“堂下所站何人，所报何案？”

柳珵却在堂上兀自站着，环视一周，平静：“张大人，我是来报案的。”

柳珵站在大理寺的大堂上却是一遭，稍稍迟疑后才：“在下柳珵，幽州人氏，所报的案子是一桩杀人案。”

柳珵一去立引起了轩然大波。

“十二年前柳州仕子田平之入

张君倒是还秉承着一贯的原则，活人的事与他无关，对柳珵还是以礼相待，恭恭敬敬引人上坐。

苏岑点，两人走出去几步，却见柳珵还站在原地，正想着要不要规劝几句，柳珵却突然回过来，看着苏岑问：“你要回大理寺？”

渐行渐远的车上，那个冷静持了一天的青年人终于埋下去，抱着块玉佩，泣不成声。

大理寺大堂之上，柳珵点名要苏岑主审，张君在一旁听审，除了堂上站着的柳珵和几个衙役，大堂外还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人，都等着看这位柳相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上次柳相前来，大理寺里人人自危，生怕这位柳相皱皱眉，平了他们大理寺。如今这位柳相正在朝廷漩涡中心，前来围观的人不减反增，众人忌惮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窥探意味。传说柳珵如今虽坐着丞相的位子，然而没了楚太后靠山早已经是有名无实。被了牙的老虎没了慑人的威严，有心之人蠢蠢动，也想着跟着摸一摸老虎屁。

他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自此相隔千里万里，朝局混乱，谁也不知明天会怎么样。如今柳珵把玉送给他，便是要告诉他，见玉如人，诚心可鉴。

张君被噎了一口，着重看了柳珵一眼，直到读懂人眼里的决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回吩咐：“准备升堂。”

到了大理寺，柳珵吩咐车先回去，这才随着苏岑入内。

“那正好。”柳珵收回远的视线，对苏岑：“我跟你一去。”

柳珵，自仲佩，与他而言便是天赐的一块宝玉，他珍之重之，恨不得放在心上，捧在掌心里，供奉一辈子。

苏岑心里隐隐已经知了他要说什么，接着问：“什么杀人案？”

张君一怔，突然意识到柳珵要说什么，急忙：“柳相有什么事情内堂与我说就是了，这里人多嘈杂，不要扰了柳相清净。”

柳府虽已是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大，柳珵是乘车来的，顺带捎苏岑一程。苏岑推辞不过，只好上车。

一路无话，两人各坐车一侧，各想各的，倒也没生什么事端。

？”

苏岑一愣，点了点，“是啊。”

大理寺里平静依旧，薛成祯忙着过堂打板子，张君在后院耍太极，宁三通把自己关在停尸房里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