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商鞅，以献法，也不要你去重于什么泰山，我要你好好活着！”苏岑手里紧着那本书，抬请示，目光却执拗又坚决：“咱们把它烧了行不行？”

李释不理他。

李释着他的脖颈顺下去，本意是顺顺，结果一手下去，突然就愣了。

靠在温热的怀里苏岑才渐渐平复，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情绪，他看着李释拿着那本，就是心慌，就是不安，书上那一句句：禁本，平权衡，严刑罚，饬政教，他一时竟分不清说的到底是商君，还是李释。

“胡闹！”李释蹙眉。

而|发之正缓缓抬。

易朝换代，商君最后惨遭车裂之刑，那等小天子掌权后，宁亲王又会被如何对待？

苏岑抬手借着烛台把书点了，升腾而起的火光在漆黑的眼眸里蹭蹭动，映亮了那张略带苍白的脸。他莫名觉得痛快又解恨。商鞅没有了，革法明教没有了，车裂极刑也没有了。

李释总算抬看了他一眼：“无商君则无秦，商鞅虽死，但新法未废，秦国乃至秦朝皆遵其法，成的是大业，功如丘山。”

这只手什么阻碍都没遇到，直接就贴到了肉上。背脊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蓬之气，随着他一只带着薄茧的手附上来，微微颤抖着，热情又感。

宁亲王眯着眼睛，只看不动，灼灼的目光却似有实质，斧劈刀刻一般，直把人看的嗓子发紧，面色绯红。

李释抬手取笔，

李释心里感叹一句“年轻是好”，一边片刻不待地将人一把捞起，几乎是单臂把人送到了桌上，正对着他。衣带一开，风光无限。

苏岑自觉理亏，他方才走神了，这会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鼻子，小声辩解：“我刚想扔的。”

“我又不是商鞅，”李释一愣之后笑了，把憋着气的小狐狸拉在怀里了，“没由来地撒什么癔症？”

苏岑劈手夺下李释手里的，“不看了。”

“可他死了，”苏岑慢慢凝眉，看着李释隐在灯火阴影里的眉眼，没由来一阵心慌，“死了就是死了，留下一个酷吏的名声，秦国也好，秦朝也罢，跟他还有什么关系？”

“王爷不老，一点也不老，”苏岑强忍着笑安抚，“谁敢说王爷老，那就是造谣惑众，应该抓起来法办了，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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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

凑往李释的书上看了看，没话找话：“商君之法，虽然确有时效，但不免太过严苛，只尊天理，不循人情，刑公子虔，欺魏将昂，不师赵良之言，不避权贵、刑上大夫，终是人心尽散，下场惨然。”

李释的手在他背上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他，像在斟酌，又像是单纯看着他，良久才笑了笑，：随你。

火焰的温度直指尖，眼看着就要烧到手指了，苏岑还没有松手的意思，李释劈手夺过，扔了出去。

苏岑恼羞成怒，骂了一句“老狐狸”，刚合拢衣裳下桌来，却被出声警告：“别动。”

苏岑自讨没趣，不死心地围著书桌转了几圈，见李释始终不理睬，撇撇嘴腹诽，什么书比他还好看？

“人固有一死。”

李释愣了，他也愣了。起床时在气上，衣裳也没好好穿，全上下就裹了一件外袍，中衣都没穿。

他当即就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