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拨了十万两啊,”梁方也纳闷,“我亲自给的澶州县令,让他统筹南清河改之事,他还几次向我汇报,河
修浚顺利,随时可以改
。”
苏岑心里颤了颤,想到曹二叔,想到虎子和二丫,还有他们说起“曹村没了”时脸上悲怆的神情。祖祖辈辈的心血,世世代代的经营,毁于当权者的一句话,苏岑痛心,“你凭什么替他们决定生死,就因为曹村村小人微,就活该是被牺牲的那个是吗?”
梁方一甩:“有何不敢!”
苏岑先笑着解释了一番当时的用意,李释听见苏岑是被人从崖上救上去的,眉
皱了皱,无从想这人悬在崖
上时在想什么,又有多绝望,一只手放在苏岑肩
拍了拍,像是安抚,又像是心疼。苏岑偏
冲人笑了笑,如今他回来了,都过去了,示意李释不必介怀。
“那还不是因为朝廷不肯拨款!”梁方,“堤坝不修,就只能节
,所以我才从徐州库银里拨了十万两用于南清河旧河
清淤疏浚,南清河从曹村改
,不必入淮,直接入海,以减轻徐州堤坝负担。我怎么会想到他们中饱私
,下河
本就没修,一改
南清河立
就决口了!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不假,他们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这能怪谁!”
苏岑回看着曹二叔
:“这次把您叫过来是想求证一件事,南清河改
之前是否有让你们清理河
?”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曹二叔早年读过几年书,还差点中了秀才,也算是曹村里几个能识文断字的人,听得出梁方话里的不善,皱眉问:“什么叫我们自食恶果、我们连累了徐州?明明是徐州弃我们于不顾,说是修浚河,却什么都不给,没有工钱,村民们就当服劳役算了,可连铁锹簸萁也要我们自己出,很多人长时间泡在水里,
上被蚂蝗蛰了,小
得比大
都
。捞不到一点油水,村民们怨声载
,谁还去干?!洪水来了,你们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让改
,还说是我们连累了徐州,曹村冤啊!”曹二叔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大人们要为曹村
主啊!”
不曾想梁方竟然大方认了:“是我让河改
的。”
曹村地徐州下属的澶州县,出了事梁方本来就难辞其咎,苏岑倒想看看梁方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是真的,不知情的样子也像是真的,一时他倒也分辨不出到底是梁方行高深还是真的被黄庭摆了一
,可能只有等黄庭过来了才能争论出个对错。
“曹村从来没有拿到过一文钱,”
曹二叔又想掏自己的烟杆,念在这么多大人物在场只能作罢,只搓了搓手指遥想了一会儿,才:“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苏岑暂且将这件事搁下,又:“那咱们再说说南清河改
,曹村被淹之事吧。”
来的是曹村村长曹二叔,进来先向众人跪拜行礼,等抬起来,看见正位上坐的人,不由愣了一愣。
“你们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梁方一拍桌子,“他们本就是自食其果,还连累了整个徐州!”
苏岑急忙把人扶起来,皱眉看着梁方:“不是说拨了十万两吗?”
“你是说是曹村村民私吞了十万两公款,却没有尽疏浚之责?”苏岑皱眉,“如今曹村村民就在行里,你敢与他们当面对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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