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子煦不怕，”那人在他上印了一个冰凉的吻，“我派人去救你。”

那人叹了口气，“你睡了，我以后怎么睡呢？”

直到一杯水下肚苏岑才算缓过来一口气，能稍微动一下脖子打量周遭，应该是一个山，里挤了几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躲在火堆后面，谨慎地打量着他。

腰上，他又不能像猴子似的攀缘凿，全胳膊全儿又能怎么样，到最后被活生生饿死还不如一开始就摔死了来的痛快。

只有先前那个老者站定在他旁，看样子应该是这伙人的，苏岑遂清了清嗓子，试着同这人打交。

苏岑费力靠着石坐起来，咳了两声，口隐隐作痛，回：“我姓李，单名一个煦字，是苏州的茶商，本来是要运茶往青州去的，不曾想遇到坡，被从山上冲了下去。”

苏岑勉强了个笑容出来，“多谢。”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耳畔有嘀嗒的水声，看样子雨还没停，但上已经干了，不远有微弱的火光，边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但他一时像是失去了理解能力，能听到那些人在说话，却从中读不出来一句完整的意思。

虎子估计没受过人这么正式的谢，脸一红，躲到老后去了。

苏岑难得了一个美梦，梦里春宵帐，他靠在那人前讲这一路的经历。说到他被冲下山崖后那人俊的眉皱了皱，抬起他那下巴拿一双深沉的眼睛凝看着他。

他闻着那人上越来越重的檀香味，先是咬紧了牙关，苦涩入，伴随着那人似有似无的抚摸，终是哽咽着哭出声来。

一个老慢慢踱到苏岑旁，看了看苏岑脸上茫然失神的样子，对边搀扶的小孩：“虎子，去端碗水来。”

可他太累了，许是连日奔波耗尽了力气，又或者在得知李释生死未卜时就已经丢了三魂六魄，凭着一口气支撑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他自一入长安城就在追着那人而去，如今终于是追不动了。

死在有你在的这片地方，也算无憾了。

老在一块石上坐下来，从背后腰上掏出了烟杆在石上磕了磕，把旧烟叶倒出来后又装填了新的烟叶，让一旁的虎子拿着去火堆旁点了，对着苏岑：“是虎子和二丫发现的你。”

苏岑半眯着眼任雨水冲刷着自己，只是想着临死了都没能见到那人最后一面，不免有些遗憾。

第129章隐情

老接着问：“你是谁？怎么会摔到那里？”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也不想死啊，他也想继续给那人安神香，在那怀里一日日睡过去……可他能怎么办呢……他又能怎么办呢……

苏岑隐隐约约间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挣扎了半天才颤开了那双满是水汽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颗小脑袋，其中一人欢喜：“虎子哥，这人还活着！”

那双眼睛把他看的那么透彻，他又怎么敢与之对视，笑着躲到那人怀里：“我累了，我要睡了。”

虎子恰好点完了烟回来，把烟杆递到老手里，冲着苏岑了个鬼脸。

苏岑迷迷糊糊中不知昏睡了多久，只记得最后崖上垂下来一绳子，他用尽最后力气把绳子系在了腰上，一边昏睡一边纳闷，李释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帮手，年纪怎么这么小？

“是你们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