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三封折子都是……”

不上一把伞吗？”

苏岑上前熟稔地往人上一坐，只见李释按着眉心叹了口气，“徐州大雨，只怕是保不住了。”

李释笑着在人后颈上了，“我已经有人选了。”

李释反问：“你觉得谁合适？”

苏岑抬：“派谁去？”

第二日，宁亲王仪鸾起驾，前往徐州安抚民心去了。

李释面色这才缓和了些，给人把脸上的水干净了，又勾了勾那紧贴在上的衣裳，皱眉：“以后不许穿烟纱。”

苏岑一惊：“徐州的雨还没停？！”

李释点点，“今天三折子都是徐州刺史发来的，水位日涨，城中人心惶惶，请求调禁军抗洪镇守。”

苏岑皱着眉想了想，“这种差事，官职太小镇不住场子，又是奔波劳碌的苦差事，年纪大了也不行，总不好什么都没干先折在那儿了，还得察民心，见微知着，”末了一笑：“我觉得，我合适。”

“已经准了。”

“你不行，”李释打断，直接给他把那点念掐了，“你就留在长安城，哪儿都不许去。”

半月之前他参加朝会时就听说徐州连降大雨，如今半个月过去了，雨竟然还在下！徐州城三面环水，又是泗水汴水交汇之地，黄河经汴入泗，又夺淮入海，就从徐州城旁经过。洪水一旦决堤，徐州城内上万百姓将离失所，这还不算淹没的良田万顷、牲畜屋舍，想想都不寒而栗。

“真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苏岑直了子：“满朝文武，四品以上的我最合适，你不能因公徇私啊！”

苏岑气的牙，这人昨日不是跟他商量钦差人选，本就是早就决定好了，提前跟他打声招呼，让他乖乖

苏岑点点，天灾之前，人命关天，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苏岑认命地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出了一细汗，这才见李释对他张开了手，“来。”

苏岑心中戚戚，禁军不受刺史调，只听命于朝廷，看样子确实是无计可施了。而且调禁军到底是何用有心之人都清楚，抗洪是假，镇压为真，这种时候要是出了乱民暴动的情况，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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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心里咯噔一下，“本来徐州堤坝就已经难以为继，再加上这一，那，那……”

苏岑听话地回到寝换了衣裳，收拾妥当了确定再无遗漏的地方这才又找了过来。李释看样子已经把事情理好了，苏岑进来时，祁林刚好领命退下。

苏岑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李释授意的，祁林总是挑着自己不在时候的过来跟李释奏报。

苏岑上前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释：“朝廷只怕要派个人下去，安抚民心，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再出现民心不稳自乱阵脚的事情了。”

烟纱布料最是轻薄，夏日里穿着凉快，就是清透了些。苏岑心里觉着好笑，这会儿也只好应下来，“好，我以后只穿织锦缎，捂一痱子你就乐意了。”

李释点了点桌角，一碗姜汤已经备好了。

李释总算被人逗笑了，在苏岑额上敲了下，“去换衣裳再来见我。”

“三日前澶州曹村决口，灌郡县四十五，河南迁，化为两，一合于北清河入海，另一──”李释抿了抿，“合于南清河，入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