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从画斋一路赶回大理寺衙门，先是吩咐人去找那个叫曹玮的，接着便叫人找来蜀中的案档，一扑进去查找十一年前沈家的案子。

阖上案档，苏岑吩咐：“来人。”

苏岑从值房里出来，正打算找张君打听打听这几天朝廷的风向，途径前衙，才发现薛成祯正在审案子。这几日苏岑忙着办祭天案，大理寺其他的案子就都推到了同为司正的薛成祯上，苏岑心里过意不去，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案子？”

看苏岑不甚在乎的样子，老又：“你别不信，前几天御前烧死的那个你知吧，他就是拿小水注跟我换画的那个萃集轩掌柜，结果你看看，这才几天，人就烧死啦！那三副画是从火场里救出来的，沾了烧死的人的怨气，谁沾手了谁就得死！”

苏岑猛地抬。

如果事情真按照案档所记载的那样，那还存在一矛盾。苏岑记得画斋老说过，这三副画是那个家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但案发当时家又不在沈家，那他是怎么救的画？

老神秘兮兮看了门外一眼，冲苏岑招招手，避着人小声：“那三副画啊，被诅咒了！”

眉，那为什么还会有人因为这三副画而死？

是那个家撒了谎，用了什么手段伪造了不在场证明，实际上偷了画放了火？还是那个画斋的老在说谎？

苏岑：“此话怎讲？”

天灾、鬼影，现在又成怨气了，苏岑不信这世上真的有鬼，摆手：“你也沾手过，你怎么没事？”

老面色一冷，“别提了，我这画斋就险些因为那几副画没了。要不是那天我走的晚，我这画斋第二天险些就烧成灰了。不然你以为我能因为这么个小水注就把画卖了，就那画功，还是沈存的绝笔，我自己留着传世岂不是更好……哎，找着了。”

苏岑暗如今这年怎么哪哪都在闹鬼，抬步走，走出几步莫名觉得堂下跪着的人有些眼熟，便又问了一句

苏岑：“您说。”

第97章曹玮

老纠结了一番，才：“画是好画，但我看你年纪轻轻，劝你还是不要再打那三副画的主意了。”

“有句话啊，我不知当说不当说，”老从账本上抬看了苏岑一眼，言又止。

大火的起因没有查实，这件案子也就成了悬案，被尘封这么些年后因为三副画被翻了出来。

只可惜案档上没有对那个家后续的记录，按照画斋老所说的话，应该算得上死无对证了。

前衙伺候的小孙这会儿没事，回：“也不是什么大案子，说自己被鬼缠上了，过来寻求官府庇护的。”

衙役领命下去，苏岑站起来伸个懒腰，窗外已经垂暮，又过去了一天。

等一个衙役过来，苏岑：“去查查画斋那个老的来历，还有那个画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不出所料，和那老说的差不多，十一年前沈家确实因为一把火被灭了门，现场找到了三十二尸，跟沈家三十二口人都能对的上号。那个侥幸逃脱的家事后也找到了，但案发当时他有不在场证明，官府也没有多加为难。

老把账本往前一递，“买那副的叫刘康，那副，叫这个……曹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