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子低良久不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不好落泪，眼里几颗金豆子转了几转，最后只能咬着生生憋回去，轻声：“朕知。”

小天子被问得愣在原地，喃喃半晌才：“左银台门……戌，戌时。”

“说……”小天子抿抿嘴，“说天降神火是因为了西方白虎的杀气，只要在正西重新开坛祭天平息西天杀气，朕就不会再噩梦了。”

“她来陪你？”李释冷冷一笑，“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小天子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哀求：“皇叔……”

“皇，皇叔，朕记错了，”小天子急忙改口，“朕也忘了是什么时辰了。”

李释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没功夫看她在这儿鬼哭狼嚎，大手一挥，“私自入，诱使天子延误早朝霍乱朝纲，拖出去，杖毙。”

小天子即便是小，这个年纪也早已断了，而母也已经封了诰命送出去，如今又出现在这里就有问题了。

李释低看着小天子：“你都听见了。”

“朕知母过来事出有因，可她至少能打着这样的幌子过来找朕，肯陪朕说说话，这几天来朕睡不着，皇叔国事繁忙，母后也不在，只有她肯留下来陪朕。要是……要是父皇还在，朕就不怕了。”

李释垂眸看着眼前人，“你是皇上，要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你知一个谎还需要用多少谎去掩盖，这期间会牵连多少人。不只是门值守的侍卫，还有你里的太监女，我可以挨个儿去查，撒谎的、知情不报的挨个儿论，到时你因为一个人牵连无数个人，这就是你为一国之君的表率吗？”

李释眯眼瞥了那母一眼，眉梢一挑，“谁让你来的？”

母被吓得够呛，哪里还会说话，只顾着冲李释磕，不停重复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深不见底的一双眼睛把人看的无遁形，小天子本就怕这双眼睛，如今更是都不敢抬起来，只能喃喃：“母不过是想来陪陪我，我晚上害怕，睡不着，只有母肯陪我……”

紫宸殿里一时之间阆无人声，先帝和宁王不和的事人尽皆知，先帝上位之初就一味主张抗击突厥，目的就是把宁王拴在边关，要不是后来托孤实在无人可选，紧急把宁王从边关召回来，估计是想一辈子把人困在边关的。小天子在这个时

李释吩咐：“去把左银台门戌时值守的侍卫叫过来。”

“那就把昨夜城各门各时辰值守的侍卫全都叫过来。”

小天子李濯像是还没睡醒，呆愣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边的人被拖走，像是陷在一场噩梦里无法抽。一直看着自己母被人拖出门去始才大梦初醒一般，急忙求情：“是我让母来的，皇叔你饶了母吧。”

母白眼一翻，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得筛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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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这母有个娘家远亲就供职于太常寺，只怕是想借这个由捞点油水。”

“你让她来的？”李释瞥了小天子一眼，把人吓得一个激灵，接着：“什么时候下的旨？谁宣的旨？哪个门进来的？谁带的路？什么时辰？”

等到两个侍卫上前把人架起来，母这才有缓过神来，一把抱住小天子的，“皇上，皇上饶命啊，濯儿救救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