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一桩交易当了真，却有人始终清醒着。

苏岑摇了摇，执意把那句话说完。

除了这艘主船，前后左右还有四艘楼船，其上有重兵把守，主要用于守护主船安危和防止其他商船靠近。

“那怎么走了？”

苏岑啧啧两声，这都是哪里招来的下人，这点礼数都不懂，好在他大人大量，不跟这些下人计较。刚待转，却猛地停了步子。

再看宁亲王脸上竟不是怒色，追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眼里莫名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深意。

与他们来时的船不同，回程坐的是官船。虽说有了前朝的前车之鉴，开国以来对官船规格多有限制，但他们所乘的这艘无疑是规格最高的了。

苏岑正喂到兴上，察觉后有人过来，回一看不禁一愣，“席散了？”

“我就是……心里装不下其他人了。”

入了冬水里的水蚤浮萍少了不少，一看到水面上有吃的，那些鱼儿们争先恐后地往外出，一时间水面像炸开了锅一般，花花绿绿闹腾不已。

细思之后，苏岑折追上。

他心里清楚，付出的再多在李释那里也得不到等额的回报，或许会加官进爵，或许会高职厚禄，甚至能给你一桩好亲事，但却永远不可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他后。

苏岑不由感叹，难怪前朝会因为一条运河亡国，他们在船上，一行一动都是银子，这一趟下来就得斥资无数，更是难以想象那千艘龙舟齐发的场面。

船高三层，卧房舒适不啻扬州城最繁华的客栈，有书房，有茶室，层还有了望台，登上船，汤汤河面一览无余，长河接落日，波澜壮阔。

李释叹了口气，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行了，我知了。”

李释：“怎么，为难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苏大人直了腰杆起离去，竟胆大包天的在王爷尚未动之前离了席。

苏岑低继续喂鱼，“也说不上为难。”

苏岑想了想，把手里的鱼食尽数洒到了池子里，站起来拍了拍手，看着满池子的红鲤白鲫：“你看，我的那点心思就跟这些鱼似的，沉在水底，永不见天日。突然有一天你要让我拿到明面上，暴于大庭广众之下，我难免也会有几分心绪难平。”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在扬州城外的渡登船，启程回京。

苏岑看着那些鱼吃完了鱼食又重新回到池底，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知自己的份，我会把那些不该想的都重新藏起来，重新沉于水底，不再。我不娶亲不是想证明什么，我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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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笑了笑。

话到最后却几近哽咽，苏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紧绷到了极致，整个子都在轻轻颤抖着。

苏岑出了厅堂也无可出，随意走了走，来到之前李释经常钓鱼的那个池子旁，找下人要了一点鱼食，蹲在池子边喂鱼。

“散了，”李释背着手过来，“打发他们回去勤政为民了。”

揖：“我吃好了，先行告退。”

那小太监大概以为自己脱了，闲庭信步地往后厨走，从托盘里拿了块芙蓉酥还没进嘴角，只听背后突然

天色渐晚，河面上起了风，苏岑从了望台下来，正看见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匆匆而过，见了他连声招呼都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