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啊奈何。

着推开门。

“楼下那位二公子……”苏岑一想，不由一惊：“你是说楼下那个就是我那位小叔？！”

卿尘摇了摇：“本来是还有一位大公子的，才华样貌皆出众，只是几年前一场大病人就没了，如今贾家确实只剩了这一个儿子。”

卿尘：“……”

“？”卿尘微微一愣

苏岑抬步进来，冲人微微施了个礼。

苏岑假装没看见，挠挠不好意思：“实不相瞒，贾家的老爷是我表姑母的亲娘舅，按辈分我该唤他一声表舅公，但是吧，我也是第一次到扬州来，敢问姑娘这贾家在扬州城的名声好不好？你看贾老爷能认我这个甥孙儿吗？”

苏岑入座，不由叹：“都说‘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不曾想这南方的佳人亦不逊色。”

“扬州盐商贾家，”苏岑微微一顿，盯着卿尘：“姑娘可曾听说过？”

卿尘捋了半天才算捋明白，不答反问：“那你觉得楼下那位二公子好相与吗？”

一异香扑鼻而至，像是某种花香又混杂着甘醇香，让人不由神一振。

“牡丹花下死，鬼也风嘛，”苏岑又待去拉人，奈何被卿尘抢先一步站了起来。

“可不是，”苏岑字正腔圆地讲着官话，不带一点嚅喏口音，“我家里世代经商，不曾想到了我这一辈家中落，我是过来投奔亲戚的。”

卿尘换了一衣裳，掩面的纱巾也已去了，面色如玉，清丽脱俗，确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

“贾家？”卿尘微微眯了眯眼，眼里的怀疑一闪而过。

卿尘微微一笑：“公子是北方人？”

转而又摇摇，“不对啊，我表姑母明明跟我说贾家只有一个儿子的，你们怎么都称呼他二公子啊？”

苏岑作恍然大悟状：“难怪。”

话刚说完苏岑便从卿尘眼里看出那么点鄙夷。估计现在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个不务正业荒废度日的纨绔子弟。苏岑一不二不休，一把拉过姑娘的纤纤细手，凑到鼻下闻了闻，笑：“卿尘姑娘你好香啊，等我以后有了钱就把你赎出来，你就给我个妾氏吧，也不用再这样抛面了。”

卿尘耗尽平生素养没把人推出去，只用力把手抽了回来，冷冷一笑：“都‘女儿香里销骨’，我这香可是夺命香，公子不怕在我这里削断骨吗？”

“当官有什么好的？”苏岑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绕杯沿画着圈儿，“那么多规矩，这不许那不许，见了谁都得行礼。我不想官，听说表舅公在扬州生意的很大，我就想问他要间铺子当个甩手掌柜，以后该吃吃该喝喝，该逛花楼还能逛花楼。”

苏岑没理会别人还在绕他那些关系，继续：“但听说我这表舅公家里还有一个小叔，跟我年纪相仿，也不知好不好相。”

卿尘起摘了墙上琵琶，福一福：“公子请用茶，卿尘愿为公子弹奏一曲助兴，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有小厮敲门送茶进来，卿尘起为苏岑斟下一杯送到面前，“公子如此好的才学为何不去参加科考啊？”

苏岑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末了也只能摆摆手，“会吗？那请姑娘弹一曲吧。”

“哦？”卿尘挑了挑眉，“不知是哪门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