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苏岑借着烛灯打量眼前人,他自己年纪轻轻官至大理寺正已数不易,不曾想这人看着竟也不比自己大出几岁,一青衫,
量与自己相仿,眉目被遮住了看不真切,但面色皎皎,鼻梁英
,想必那双眼睛也不会逊色。
紧接着那人开口:“王爷?”
一番交锋,双方都伤痕累累。
二甲传胪,学识好长得好,如此看来李释就是好这一口,这有一个封一鸣,指不定什么地方就还有一个王一鸣李一鸣,真是曾几春风过,遍地野花生。
他为他驻守扬州三年,多方周桓夹求生,终究换不来他亲自过来看他一眼。
封一鸣不轻不重地吭了一声,“倒是劳
苏岑几步上前,原意是要去解人眼睛上的黑布,伸到一半却又换了主意,指背在人脸侧轻轻碰了碰。
苏岑给人松了绑,一边满意地看着人腕上几勒的紫青的血印子一边
:“多有怠慢还望封大人见谅,事出有因,封大人
边如今都是眼线,这才出此下策,也是为了封大人回去好交待。”
值得称赞的还是这人的气度,莫名其妙被掳来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这人却并无惧色,段
直地立于厅中,全然没有狼狈之态。
人出来立时凑上前问:“这是谁啊?”
他特地点了檀香,虽然味与李释的有几分出入,但再佐以茶韵,不是对香料极其
感的人应该分辨不出来。
曲伶儿踮着脚往里瞅,“故人?什么故人?谁的故人?”
但显然两人都是绝世高手,喜怒不形于色,一边心里把李释骂上千遍万遍,面上依然能谈笑风生。
封一鸣不理会苏岑话里几分戏谑,直接问:“王爷呢?”
那是个贴近的动作。
苏岑能清晰感觉到那人又凑近了几分,光细腻的
肤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祁林又看了看房门,皱眉:“故人。”
所以这是让他来替自己的旧相好洗冤来了?
那人微微一愣,迟疑过后才动了动。
果然如此。
苏岑收了手,笑:“扬州城果然是好地方,不比长安城风沙肆
,难怪封大人将养的肤若凝脂,真叫人艳羡不已。”
一报复的恶意油然而生,苏岑维持着那只手没动,另一只手绕到脑后帮人把布条解开。
结果这一试就试出来了。
封一鸣微微眯眼,那双眼睛确实不错,神采人,只是看清眼前人后,眼里的欣喜迅速转为诧异,最后是失望,但一瞬之后脸上就恢复了平静,不慌不忙地站直
子,脸从苏岑手背上离开,顺其自然,毫无赧色。
祁林从后拉了曲伶儿一把:“回房里去,待会儿有什么动静你不用
,由着他们去就是了。”
之前的一切都得以印证,李释在朝中竭力保封一鸣,不惜亲自杜撰了一份死劾的奏折;他刚有察觉李释就对他宽衣解带,让他“不要多想”;甚至宁老爷子都记得李释曾经带封一鸣去过。
“王爷日理万机,自然是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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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李释薄情,却不知苏岑此刻也在气上。
“那祁林……”封一鸣一愣,转而认真打量了苏岑一番,看罢不由自嘲般笑了,“他竟然把自己的贴侍卫留给你。”
李释倒是心宽,也不怕他下黑手把栽赃的罪名都给封一鸣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