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只是这案子有些地方跟柳相有些牵连，我也只是想抽丝剥茧，早日为柳相洗脱嫌疑。”苏岑低眉顺目，倒真像副温良无害的样子……若不是这样这人刚刚狠狠咬了他一口的话。

小天子皱着眉挠挠，“柳相，苏才子不过是给朕讲了个故事，你为何生气啊？”

苏岑紧接着：“陛下不是小孩子了，孰是孰非心里自有考量，柳相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柳珵一拂袖子，“每届科考那么多人，我怎么会都记得？”

出了紫宸，苏岑遥遥看见柳珵正在下龙尾，快走几步跟了上去，这次倒是客气，先恭敬冲人行了个礼，又：“苏岑刚才逾矩了，对柳相多有冒犯，还望柳相大人大量，不要跟下官计较了。”

苏岑敛首回：“是。”

“是，田平之这样的小人物柳相不记得也正常，”苏岑冲人一笑，“那柳相还记得当年科考策论的题目吗？”

小天子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了观战，临走前对苏岑：“苏才子没事就进来找朕玩吧，朕喜欢听你讲故事。”

等小天子也走了，柳珵才怒目瞪了苏岑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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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要上了他的当，此人应该打入刑大牢，严加审问！”

不说田老伯如何杀害仕子，只言那书生如何死的冤枉，反正仕子案早已结案，不妨让小天子为他主再拿下十几年前那桩案子，连柳珵也不得不佩服苏岑这招用的巧妙。

正斗到白热，突然一人推门进来，苏岑和柳珵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噤了声。

柳珵起

柳珵停了脚步凝眉盯着苏岑，“你怀疑是我杀了田平之？”

新旧两位状元当庭争得如火如荼，一个老谋深算，一个意气风发，两人官阶相差霄壤，苏岑却全无惧色。小天子早就忘了初衷，热闹倒是看的风生水起。说起来这朝堂上敢这么跟柳相对着呛的也没有几个人，他四皇叔算一个，不过四皇叔一般不屑于跟人缠斗，一般一句话就能把人怼的哑口无言，这种热闹倒是少见，心里对苏岑的印象又升了几分。

第31章暴雨

“下官听闻柳相有位小舅子名曰吴德水，是东市的门吏，经查实案发当夜是吴德水给凶手开的市门，随后被人灌酒呛死在归义坊里，柳相可知这件事？”

来人是楚太后边的贴侍女，冲小天子行了个礼，太后娘娘已经备好了午膳，请皇上过去用膳。

“柳相过誉了，”苏岑全然不在意柳珵话里带刺，接着：“只是柳相不觉得这案子熟悉吗？说来凑巧，当年死的那个叫田平之，与柳相刚好是同一期的举人。”

看清柳珵脸上那一刹那的迟疑，苏岑就知自己又猜对了。关系自己一世仕途的策论，别说题目，就是让他全文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他都没问题，可柳珵却犹豫了，所以在礼存档中没发现柳珵当年的科考试题也并非偶然。

“他……”柳珵偏看一眼苏岑，只见人一派云淡风轻，冷静地看着他，瞬间明白这正是这人给他设下的圈套，定了定神，沉下气回：“臣不是生气，而是此人包藏祸心，他这故事里明显有所偏倚，带着陛下按他的思路走，臣是怕陛下不察，着了他的。”

“哼，”柳珵笑肉不笑，“你这招偷梁换用的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