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水呢?”苏岑盯著名册问。
“那天他倒是来了,”有人在人群里小声嘀咕,“取了城门的钥匙就走了,不过寅时开城门时人就不在了,好在钥匙放在庭廊桌上,险些就误了开门的时辰。”
“大人,这……”侯平言又止,忸怩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岑没发话,只一双冰凌般的眼睛一眯,众人就在炎炎烈日里感觉到了冰霜袭面之感。
“他平日里这么干过?”
一众人纷纷涌上前介绍自己的情况。
苏岑皱眉:“这么说,当日到他当值他人却不在。”
“呦,这就走了,大人不问了?”猴子在
后打趣,庭廊里瞬时笑成一片。
庭廊里一众人瞬时噤声,他们说起来不过是讨口饭吃的平民小,平日里嘴官司打的利索,真要被送上衙门那就是
了天的事儿。眼看着苏岑就要走了,猴子
急忙上前拽住苏岑衣袖:“大人,大人好说,我们都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苏岑抬扫了一眼,抬起下巴朝边上一个瘦的跟猴子
似的人
上努了努,“从你开始,姓甚名谁,家住何
,四月初八当晚在哪一门值守,期间可有人出入?”
猴子抬了抬眼
,咧出一口黄牙笑
:“大人,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谁还能记得呀?要不您先跟我们唠会儿,让我们也有时间想一想。大人姓甚名谁家住何
啊?让咱们也知
知
什么地方能将养出大人这样的人物?”
忙了大半个中午,人员总算实了个遍,却唯有一人没对上。
“他呀──”不知是谁小声切了一声,随着苏岑抬看过去又没了声响。
苏岑睨了那人一眼,猴子立时话像豆子一般往外蹦:“小的叫侯平,虾蟆岭人,初八夜里在东南门当值,闭门后就没人出入了。”
值的还是离平康坊最近的西北门。
大晌午的被叫过来这些人显然也不乐意,再看苏岑的官服不过一个从七品的小官,又是一副文文弱弱少年人的相,一个个更加有恃无恐,站没站相,或倚或靠,零零散散站在庭廊里。
东市四面各开两门,市门随城门门一样,都是随街鼓起闭有时,过了时辰还在街上闲逛的,被街使抓住皆以犯夜论
。城门郎
每日城门起闭,钥匙却是由门吏掌
,城门钥匙统一存放在城门东廊下,由每日值夜的门吏领下去,到了时辰再送到城门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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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眉微微一蹙,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点点
,信手阖上名册,起
往外走。
辞别了三人苏岑径直回了大理寺,从小孙那里要来名册,趁着午饭的功夫又急匆匆赶赴东市。
苏岑来到东市西北门的庭廊下,叫上一个门吏让人拿著名册把人挨个儿叫了过来。
侯平小心上前:“大人,这吴德水吧,别的不行,就是命好,有个貌美如花的妹妹嫁给了京中的大人物妾,我们都不敢得罪他。人从乡下过来领了这么个差事,嚣张得很,十天里有八天你是见不着他人的,不是在酒缸里,就是在女人裙子底下。”
“你,”苏岑指了指猴子,“说。”
临到门口苏岑停一停步子,“我劝诸位也不必回去了,在这等着吧,一会儿大理寺过来提人也能方便些。既然不想站着回答,那便去公堂上跪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