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裁判所的面当然没几个人敢这么说，或者他们大脑里或许还没有这么清晰的逻辑、这么强烈的意识，但是要说对异端裁判所的讨……这倒没什么可质疑的。

戈尔多盯着他说。

……有多少人会愿意喊你的名字啊。戈尔多在心里吐槽。但他还是叹了口气,说：“好，乌里斯先生。请问有何贵干？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的话，写一份报告交给我的助理就行。”说着，他指了指手边小山高的文件,“如您所见,我很忙碌。”

“请放心，这回我不是来找您麻烦的。”乌里斯干脆地放下段，“我还要为上次的事致歉。是我手下的执行官过于躁了，不知变通,所以才和您在府上起了争执。他大约是不知您在光明魔法上的造诣,论鉴别黑巫师,您应该比我们裁判所的人更加感……这样的您怎么会窝藏黑巫师呢？简直是无稽之谈。”

“裁判所来什么？”罗曼有些不安地轻声说。

最近又在裁决大量的教士的罪行，碰上异端裁判所免不了会出现观念与作风上的冲突――

乌里斯：“我们在昨夜刚刚追捕到一个可疑人物――他虽然不是黑巫师，也使用魔法，但并不信奉圣主。”

“异端”,真的就等于罪人吗？

乌里斯灿然一

室内安静了一瞬间。

“是。”戈尔多说，“但是当时国王陛下在场，不便追究。”

他回l乌里斯一句礼节的问候，然后略微提高声线,问：“那么，所长先生――”

“您可以叫我的名字。”乌里斯微笑，“我习惯别人喊我的名字。”

“信奉圣主的人，即使想要破坏您的加冕礼，也不会对神像动手。”乌里斯的声音仍旧是水一般的柔和，却隐隐带着几丝凉意，“会这么的，只会是异教徒。”

“这倒是要感谢所长高看我一眼。”

戈尔多：“说来听听。”

“所以你们认为，就是你们抓住的那个异教徒破坏了神像？”戈尔多扶住了额，“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这种联想还是有些勉强。你们有什么别的证据么？”

教廷专制之下,可以罔顾人权、罔顾司法的公正吗？

戈尔多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戈尔多认为那倒也不一定。他不觉得每个圣主的信徒都是那么虔诚的。但这话他不方便在乌里斯面前说。

“不愧是您，见多识广。”乌里斯毫不顾忌眼前的戈尔多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年轻人，捧了这么一句，然后说，“原本我们是想据程‘理’他的，但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所以想来和您确认一番。几天前，在您的加冕仪式上，圣什加教堂偏殿的神像被毁去，说不是人为造成的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由于神像是圣主神权的象征，裁判所也派人去查看过神像的残骸，认为应当是魔法导致的……您应该早就觉察到这一点了吧？”

不使用法律,裁判所又是以什么标准来裁定人的罪行的呢？

乌里斯神色平和：“这回裁判所真的是来请您帮忙的。”

那人像是有什么特殊的魔法，逃得很快。而且神像其实是戈尔多自己动手碎的最后一下，那个人想让神像展现出来的效果仅仅是出现裂而已……真调查起来，戈尔多还心虚的。

戈尔多：“……异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