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仲在。”

祁律却站了出来，拱手说：“天子，请听律一眼。”

姬林沉声说：“来人！”

俘虏冷笑一声，说：“今日我事败，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我们鄋瞒人都是防风后裔，绝不会背信弃义，我甚么也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

他已经穿好了衣裳，又变回了衣冠楚楚的太傅模样，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说：“天子，律尝听说，有些人骨便是贱，越打便越是欢喜，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林子大了甚么鸟没有，更别说是贱骨的人了。”

“哦？”姬林合着他，说：“依太傅之见，该当如何对待就贱骨之人？”

俘虏“哈哈哈哈——”狂笑起来，上的血甩的到都是。

越是疼，便越是欢心？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一看便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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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脆烧鹅

祁律说：“贱骨的人……哦不，是骨的人，是不怕打的，越是打他，越是能激发他的忠君之心，律以为，这样的人只能……折辱。”

姬林幽幽一笑，说：“这位骨的死士，害死了寡人的好友，亦害死了祭相的亲侄儿，你说该怎么办？”

祭仲的脸上立刻划过一丝狠戾，角一抖，不是笑，而是克制着怒火，说：“仲自有办法，撬开他的嘴，他若是不开口，便打碎他的一口牙，拧掉他的，卸掉他的下巴，看看他能忍到几时？”

姬林冷声说：“事到如今，你凭甚么发笑？”

祁律一笑，笑容越发的温柔起来，只是他这么一笑，旁人莫名觉得后背发凉，看着这温柔的笑容，总觉得在夏日里特别的……解暑？

俘虏还是个骨，从他的伤口就能看得出来，俘虏上几乎没有一片好的肤，坑坑洼洼，全都是伤口，脸上却还挂着笑容，一脸宁死不屈的模样。

还有许多，要不要寡人帮你都说出来？如今你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不必存有什么侥幸，寡人已经看穿了你们鄋瞒的诡计，鄫姒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引鄋瞒兵进入梅山，她后背应该还有人，你把这个人供出来，寡人便饶你不死。”

姬林饶有兴致，坐回了天子席位，伸手支在案几上，托着下巴，还歪了歪，展示了一下自己俊美又尊贵的容颜，笑着说：“如何折辱？”

祁律这么一句话，骂了无数次俘虏贱骨，俘虏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祁律，祁律却一点儿也没有退缩。

祁律淡淡的说：“众所周知，律乃是一个不入的小吏出，掌水火之齐，常年在膳房里走动，因此懂得理，也仅仅局限于膳房，十分悠闲。众位卿大夫，可食过脆烧鹅？”

“好，”姬林点点，说：“你想死，很好啊……祭相。”

郑伯寤生蹙着眉，看了一眼祭仲，别看他此时镇定自若，但心中有些担心，他还以为鄫姒联络的不过是冒充鄋瞒人的死士，若是这么一查之后，最后的幕后主使，可不就查到了自己的上来？

俘虏笑着说：“你可能不知，我这个人并不怕疼，越是疼，我便越是欢心！你们诈的周人，别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

在场众人都打了一个冷颤，似乎感觉到了祭相的怒火，祭仲在郑国国相，已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的手段雷霆霹雳，说一不二，并非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