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隆——

战鼓的声音犹如雷，在山谷里快速回，鼓声非常低沉，低音在昏暗中响动的时候，人的耳朵很难分辨是从哪一个确切的方向传达而来，仿佛千军万，再加上黑暗中的火把和牙旗，鄋瞒军见到一定会乱了方寸，以为是增援的军队来了。

周公黑肩听到祁律这么说，似乎瞬间明白了祁律的想法，也让手下的亲随帮忙去寻找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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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嘶吼声中，獳羊肩想要安祁律一句，却见祁律突然抬起来，他的眼神不再像方才那样迷茫混沌，眯了眯眼睛，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声音略微沙哑的说：“鄋瞒人数并不多，只是仗着奇袭，扰乱了我军的步调……獳羊肩。”

“公孙子都！”姬林大喝一声，眼看着公孙子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忍着肩膀剧痛，快速上前，他一路策飞奔，一把拉住公孙子都的辔，大喝着：“公孙阏！你疯了不成！？眼下不宜穷追，你想让祭牙白白血么？！”

鄋瞒军队快速后撤，姬林眼看着偷袭的军队撤退，松了一口气，然而公孙子都已然杀红了眼睛，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立刻追上。

因为天色昏暗，还有石的缘故，四周本看不清晰，祁律见到牙旗竖起来，立刻说：“点起火把，越多越好，让留下来的虎贲军每个人能举多少举多少。”

“撤退！”鄋瞒人大喊着：“撤退——”

果不其然，山谷被火把照的犹如白昼，鼓声雷动，惊天动地，前方的鄋瞒军瞬间有些散乱，祁律听不懂他们在交谈什么，但很快，鄋瞒军已经开始鸣金撤兵，水一般向后涌去，上投石的鄋瞒人也撤了下去，山谷慢慢归为平静。

虢公忌父那边有一只牙旗，牙旗是立在主帐门前，足有合抱，代表军营威严的旗帜，方才因为鄋瞒军突袭，这么沉重的旗子谁也顾不得，凌乱的躺在地上。

姬林、公孙子都和石厚在前方迎敌，公孙子都一人一，也没有穿介胄，仿佛是从黄泉之中跑出来的恶鬼，他的冠被打掉了，长发披散而下，脸上横着鲜血，衬托着白皙的肤，更像是一只恶鬼，手中只握着一把残剑，不要命似的冲锋陷阵。

一听到这个名字，公孙子都握着残剑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横冲直撞的匹这才慢慢停了下来，蹄子发出“哒哒——哒、哒”的声

火把一个一个相继连绵的亮了起来，虎贲军一个人至少举两只火把，甚至有人抱了一捧的火把，祁律又说：“敲起战鼓！使劲敲！”

祭牙……

“小臣在。”獳羊肩立刻拱手。

鄋瞒军队突袭，贵在锐，人多必然馅，所以祁律断定，鄋瞒的偷袭人数其实本不多，只要鄋瞒人觉得周人的援军到达，必然会保险为主，调撤退。

虢公忌父抱住大的牙旗，手臂上肌肉隆起，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喝，轰然将牙旗举起，“嘭！”束在昏黄的尘土之中。

虢公忌父立刻下令：“快！所有虎贲军听令，举起火把！”

祁律说：“快，四周找找，有没有纛旗、牙旗！还有战鼓、火把，全都收集起来！”

獳羊肩一时间不知祁律要什么，但是听到祁律的嗓音，莫名觉得可信，本无法质疑，立刻说：“小臣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