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很快就会再见了。”

        “但可以送您一条预言。”

        “好，好！圣子当真以为有了光明神庇护

        先是忘恩负义的粉魅魔，再是斯文败类灵学者，最后是蠢笨下贱的犬族兽人，只要他想，就是完美犯罪。诺亚脸上不小心沾上血迹，他嫌弃地甩了甩指间的鲜红，面前死不瞑目的骑士长脸上还混杂着惊恐与疑惑。

        但国王找上门来，请求与他合作击溃魔王军。诺亚当即想拒绝，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国王见圣子没有回答，而是抬看向天空，沉默了一阵，又将光耀般的苍蓝双眸转向他，叹了口气。

        “可以。”他妥协了：“但我不能让整个神庭陪你冒险，你走吧。”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少女脱下了陪伴她十余年的教廷长袍，向此深深一拜，离开了光明神殿。

        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无法蒙住自己的眼睛。诺亚开始与皇庭作对，就连神父也不明白为何圣子突然发疯，在又一次忤逆皇权后，国王终是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他强忍恶心凑到国王耳边，原本还游刃有余的一国之君面色逐渐变得难看：“当真？”

        国王私藏的情人竟是魔王军，那只未成年的八眼毒蛛甚至无法好好化形，却胆大到刺杀国王，好在未遂，便宰了手无寸铁的二殿下。

        诺亚坐在宿舍书房里，了额角，又陷入回忆之中。

        就像第三世国王说的，他救不了任何人，甚至救不了他自己。诺亚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一切都会回归正途，那他什么都是没关系的对吧？

        二殿下当然救不了她的狗朋友，甚至还搭上了她自己。当行刑的前一晚，他冒险去见了二殿下。

        ――――――――――

        但她还是逃不过。魔王如期开战，就当诺亚以为这次会有变化时，皇庭突然传来一阵乱，接着传来丧乐。

        “天命难违。”

        “这是第三次了。铲除神庭的把柄可是你自己送到我手里的。”

        “陛下也可以不信。”

        国王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他开始有些厌烦，甚至开始思考，为什么国王总是会换不同的男人，干脆让魔王灭了这个世界算了。

        接下来是……

        命运真的不可违背吗？他这次故意隐去形，像第一世般与皇室那位二公主形同陌路，不同的是向来刀刃只对准深渊魔族的圣子大人，手上第一次沾染了同胞的鲜血。

不同地方，背负着不同信仰，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眼前衣着整齐的少女同上一世那个笼子里衣衫褴褛的影重合，诺亚明白，自己阻止不了她。

        诺亚手指抽了一下，转而笑了起来。他服了个：“陛下想招我入闱怕是不行，神权也不能毁在我手上。”

        熟悉的场景，诺亚被困于轮回之中，这是第四次回到这个世界了。

        见好就收，国王满意地离开了。诺亚在原地停下来，走了过去，也不顾地上肮脏，抱起二殿下的颅，亲了亲她的额。

        他又是一拜：“我愿赎罪，只御敌。”

        “……”

        他扔下侵蚀咒，死后还未僵的尸便碎化成粉末，随风散开了。

        “圣子殿下，请您帮我向神发问。”

        ――――――――――

        “当真是我错了吗？”

        还未等诺亚开口，剑光闪过，少女颅出迸出鲜血，随着重物落地声，她失去了生机。国王影从暗显现：“你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