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楼上楼下的住，孙子孙女儿六点半就要出发――不出发不行，幼儿园挑了个好的，可不就离家远吗？

“妈，早跟你说住我们这楼房你不习惯，你还不相信……”

住院也要花钱，老太太没钱，医院只找家属要。

老太太沉默的看着兄弟二人，这会儿眼里泪花浮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答应了。

上年纪的老太太，饥荒年月都过过来的，子骨能有多？

“就是，妈，你就不能谅谅我们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带孩子，这多累呀。”

手里没钱，儿子孙子都不过来，老太太心里多少也明白。

“妈，我们想好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我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最主要的是，老太太缺钱。

没有钱，两个儿子也就在床站了一会儿，不是加班就是回家就照顾小家去了。

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之后，一家人更是总想从她手里抠出一点来贴补他们各自的小家。

又嫌超市里的菜没有菜市早上的新鲜，四点半起来买买菜，来回收拾一下，可不就刚好赶上吗？

“这是房东老太太跟老伴儿从他们的父母那里接下来的房子，不过他们跟爹妈当年因为历史问题，早早就断绝关系，感情不深。所以房子在她心里倒没那么重要。”

本来伤动骨就得百十天，老人家年纪又大，还得人心照顾着。

吕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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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干啥事儿都不注意着点。买个菜你还都还能摔倒……”

也就是那么不巧，老太太大早上起来买菜的时候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这年可没什么面面俱到的医保。

…

她一个人过了这么些年，要不是两个儿子说孩子没人带，吃的没营养，老太太也不会一家一个月轮照顾着，也不至于一大早四点多就要起床买菜饭。

但作为传统老母亲，明白归明白，该贴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这不好不容易攒了点儿，再加上房租和押金，结果照顾两家孙子孙女的时候又都贴进去了。

老太太手里的钱，就这么一点一点被套的一干二净。

……

今个儿说我们家宝宝上幼儿园辅导班要加钱。

别看房东老太太生养了两个儿子，但两个儿子没教好，没一个孝顺的。

当妈的老泪纵横。

刚住进去手里有钱的时候，两家儿子没有不乐呵的，天天妈长妈短，亲热的不行。

“就是现在手没什么钱，你也知，工作还要打点，小孩还要上学……你这个病可得花不少钱来养呢，我们还得找人来照顾你。”

如今得了个什么呢？

“要不这样，咱家那破房子给卖了吧，卖了的钱给您看病。刚好我们弟兄俩也能换个大点的房子，顺便再买辆车，以后你随便住哪家都自在。”

这么大年纪早上四点多都要起床去菜市场抢新鲜菜，为的都是谁？

弟兄俩商量一阵儿，回来就跟他妈说：

偏偏两个儿子还都有话说。

的。

一来二去的，很快就都贴没了。

等到老太太大早上买菜还要找两个儿子要钱的时候，家里的嘴脸就变了。

明个那家说给单位领导送礼钱不够。

老太太可算看透这哥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