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上的门又被突然打开，以为那个畜牲回来了，楠兰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但视线随即被什么东西遮住。黑暗中，甜腻的檀香味盖住的腥臊，八姐不耐烦的声音从传来。“愣着干什么，赶快去送客！”

        期待的小费没有到来，在伺候他穿鞋离开时，他还不忘最后的羞辱。“晦气总算是都过给你这不值钱的玩意儿了。”他神清气爽地掸了掸脚，嫌弃地踢开楠兰的手。“记清楚，下次灵光点，别跟条死狗似的！”迈出门时，他仿佛无意般，将全的重量踏在她没来得及拿开的手上。

        “其实也看人。这种赌徒只要赢了钱，就大方得不得了。基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剩下的就是看运气，一些人会点酒水，太小气的，就点几个果盘，或者走时候象征地两张钱。”她像是干了很久似的，把从其他人那里听到的，悉数讲给楠兰。

        “会遇到好人的。”玉香勾了勾楠兰冰凉的手指安。

        “唔！”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直到传来摔门的声音，才将那只渐渐恢复知觉的手举到面前。泪水模糊了视线，鞋底的花纹在手背上由惨白变成深红，正一一灼烧着。

        “没事，等以后我们有机会了，也可以拿那么多小费。”

        “我没事，”她鼻子，挤出一个僵的笑容。“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她不喜欢周围看热闹的眼神，更受不了玉香同情的目光。而且太阳已经高高挂在空中，她有些担心爸爸的情况，已经一天没去看他了。

皱，嘴里止不住地发出干呕声。他狠狠将她踹倒在地上，沾着渍的鞋底在她的脸上摩。“把你那贱肉卖了都赔不起老子的华！干净！一滴都不许浪费！”

        “我先走了！”楠兰甩开她的手，裹紧上唯一的庇护，捂着嘴跑开。那个刚刚推倒她的人，不易察觉地偏向她离开的方向。直到仓皇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他才清清嗓子，快步走向冲他招手的人。

        躲在一边的玉香，见没事了。挤出人群，把楠兰从地上拉起来。“他们是三哥的人，以后要躲远一点。”在她说话的时候，一个被一众女孩簇拥着的男人，从他们面前经过。楠兰着红的眼睛，从边黑色西装的肩膀看过去，熟悉的下颚线让她瞬间愣在原地。那个玉香口中大方的三哥，正是给了她一箱子币的人。

        “你也怪倒霉的。”玉香小心将她上凌乱的发丝理顺，搂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那秃子每次赌石输了，就会来这里找我们发。穷就算了，玩得又脏。关键还总说什么把晦气给我们。”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楠兰，“不过你别信那套说辞，据说接过他的姐妹，都可以上碰到大财主，而他……”

        “输得比之前更惨！”玉香了个鬼脸。“不用愁眉苦脸的，你的大财主应该就在路上了。”

        玉香以为她是嫉妒，在那些女孩嬉笑着从男人手里接过一摞摞钞票时，小声在她耳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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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眼中决堤的泪水让他肉眼可见地有些慌张，按在腰间的手指下意识发力。但下一秒，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背对着楠兰站好，唯独那紧缩的眉，了他此刻的烦躁。

        本就受了一晚上委屈，此时在外面，还被无缘无故推倒，楠兰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神高度紧张的男人听到动静，迅速扭，手也下意识摸到腰间。但当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女孩时，紧绷的下颚线微微松弛。

        只不过当她正要离开时，一队穿黑色西装的人暴地分开人群。楠兰被其中一人用胳膊毫不留情地拨到一边，她踉跄着摔到草丛中。意识到是谁要经过，玉香立刻躲进人群。目光在楠兰和那些带着墨镜的男人上游移，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为她了把冷汗。

        “你昨天陪的是那个瘟神？”熟悉的声音从后传来，楠兰愣了一下，扭对上玉香怜悯的眼神，一抹酸涩从鼻尖传来。

        直到她将地上的黄渍都卷入口中，秃男才满足地扯着她的发，像牵狗一样拎着她来到门口。

        楠兰见玉香故意卖关子似的不说话，浅浅一笑，合着问她，“他怎么了？”

        发完的男人早已走得不见踪影，当楠兰踉跄着跑到大门口时，只看到一个亮闪闪的脑壳消失在出租车里。路边还有几对没分开的男女，嘲讽的目光中，她裹紧上的衣服，下意识低垂下来，让长长的发遮盖住脸上的泪痕和红。

        本就委屈的心，此时更失落了。她撇了撇嘴，还没好的伤口刺辣辣地一疼。但这疼远不及她心底地酸涩，被折磨了一整晚，只有一点点最基础的钱，连个果盘的提成都没有。

        “但愿吧。”楠兰苦笑着将视线再次落回到广场上还在送客的女孩上。游走在她们上不规矩的手，总会一些亮闪闪的小玩意儿或者纸钞到她们口或者裙底。“其他客人……都会给小费吗？”她喃喃地问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