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似乎很擅长掌控局面，他没有急于切入正题，而是像普通朋友一样，闲聊起来。问我们在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甚至还能就我们专业领域的一些话题，发表几句颇有见地的看法。

        不是我们想象中脑满的中年秃大叔，也不是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叫我默哥就好。”李默温和地纠正，然后话锋微微一转，“线上的模式，你们已经玩得很熟练了。但我想，无论是为了更高的收入，还是为了……更极致的内容验，或许可以考虑，将一分重心，转移到线下。”

        “你们叫我李默就好。”他笑了笑，示意我们坐下，“不好意思，之前在网上，用了化名。”

        到达酒店行政酒廊，服务生将我们引到预定的卡座。那里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风云……大哥？”陈浩有些不确定地称呼，显然对方的形象超出了他的预期。“我是陈浩，这是我女朋友小雨。”陈浩也开始自我介绍。

        陈浩也穿上了我们赚到的钱新买的一套休闲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但我能看出他紧绷的神经，一路上都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有些汗。

        “谢谢李哥。”陈浩连忙应，语气带着一丝讨好。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以为单纯阳光的男朋友，此刻为了利益，如此自然地讨论着将女友“分享”出去的可能。心里涌起一巨大的悲哀和荒诞感。

        高端酒店……这个地点本就充满了暧昧和暗示。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出的男人，穿着合的深灰色衬衫，袖口挽起，出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他五官端正，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沉稳内敛，更像是一个事业有成的英人士，或者青年学者。

        但悲哀之下，是更强大的、对金钱和刺激的贪恋。

        我闭上了眼睛，轻轻点了点。“嗯……先见面看看再说吧。”

        “他说，那里环境安静，适合谈事情。”陈浩转述着，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他订了个靠窗的卡座。”

        李默端起面前的威士忌，轻轻晃了晃，目光透过镜片，平静地看着我们：“我可以提供更私密、更安全的场地，更专业的设备

        见面当天，我心打扮了一番。没有穿直播时那些过于暴的衣服，而是选了一条剪裁得的米白色连衣裙，长度过膝，领口也只出锁骨，显得既清纯又带着点不易接近的优雅。我不想在第一次现实中见面，就表现得过于急切和廉价。

        陈浩似乎松了口气，立刻兴奋起来，开始和风云大哥进行更深入的沟通。

        几天后，陈浩告诉我，和风云大哥约好了周末晚上在一家高端酒店的行政酒廊见面。

        落座后，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尴尬。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建立在那样特殊和赤的基础上。

        他的谈吐、见识，以及对分寸感的把握，都让人如沐春风。这让我和陈浩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不少。

        他站起，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声音温和，与直播连麦时那经过理的冰冷电子音截然不同。

        “你们的直播，我一直在看。”聊了一会儿，李默才将话题引向正轨，他看着我，目光坦诚而欣赏，“小雨很有天赋，镜感很好，也知如何调动观众的情绪。陈浩的合也很默契。”

        这个回应，等于默许了“线下合作”的初步推进。

        他终于提到了“线下”，我和陈浩的心都提了起来。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和陈浩都有些意外。

        李默。一个普通，却让人感觉真实的名字。

        “默哥的意思是……？”陈浩试探地问。

了“事业”发展的必要牺牲。

        “小雨淅淅，’手哥’，你们好。我是‘风云’。”他伸出手，分别和我们握了握，动作自然得。

        他的夸奖很直接，却不带猥琐，更像是一种商业上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