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燭龍、麒麟、鳳凰……你這不是菜，你這是上天庭去偷盤子的吧？」

        他低聲重複了一句，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確認你話裡的真偽。荒山野嶺，懸崖峭，他一個只知刀槍劍戟的武夫，去想一個小姑娘的菜單，這本就是件很荒唐的事。但他還是沒能忍住那份好奇心。

        秦墨嵐倒抽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從錯愕轉為鐵青。他猛地轉過，死死盯著自己後那片空無一物的空氣，彷彿那裡站著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竟然敢直接問他的龍！

        秦墨嵐的臉色沉了下來，你那句「所以才找你啊」讓他感到了莫大的壓力，彷彿你接下來所有的荒唐行徑，都變成了他的責任。

        「先不說這些神獸上哪找，就算找到了，誰准你動它們？殺一頭護國神獸，你擔得起這個罪嗎？」

又不給他吃，寧願拿命去換食材，只為了獨享。

        秦墨嵐皺著眉，沉默地聽你一地說出菜名，從「燭龍之瞳」到「麒麟踏祥雲」，每一個名字都像神話傳說，聽得他一愣一愣的。

        「陛下……知你這麼想嗎？」

        他轉回，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更加嚴肅，那雙眼睛裡的困惑被一種決絕取代。

        他的聲音不夠大，但每一個字都像錘子砸在你的理智上。

        秦墨嵐聞言，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但他一點都笑不出來。他只是用一種看著無可救藥的頑童的眼神盯著你，緊繃的下顎線條顯示出他正在極力壓抑著脾氣。

        「你哥讓你來，是讓你用你的聰明才智去實現，不是讓你用這種異想天開的方式去送死！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原本以為你只是想找些珍稀食材，沒想到竟是要動用到上古神獸的等級。他抓著你肩膀的手，不知不覺已經完全鬆開。

        「陛下讓妳闖，是讓妳去尋找食材，不是讓妳去屠戮神獸。這件事，我不會准。」

        他的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看你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個瘋子。一個他必須保護的、受皇上親自委派的、瘋狂的廚娘。

        秦墨嵐轉過頭，像是對著空氣說話，但他的目光卻銳利地鎖定著你。

        一個低沉、帶著古老回音的聲音，直接在你們腦海中響起。那聲音聽不出年紀，也分不清男女，卻充滿了威嚴與漠然。

        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不再是剛才的咆哮，反而帶著一絲探究。他抓著你肩膀的手也不自覺地鬆了力，只是還搭在那裡，像是在思考你這番話的真實，以及，該如何向皇上稟報這種荒唐又……天真的堅持。

        「所以才找你保護我嘛！而且還有清淮啊。」

        而當你話鋒一轉，提到清淮的名字時，他後空氣中的輕微波動，停頓了。

        「這不是在市集上買豬肉，可以挑揀瘦。它們是神獸！是活生生的、有靈的東西！」

        「他讓我去闖的，我哥都沒反對！要不然幹嘛指派你保護我。」

        秦墨嵐的眉頭微微鬆動，你那句「他讓我去闖」似乎解開了他心中一個重要的結。原來這不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胡鬧，而是皇帝默許的試煉。

        「一塊肉？妳知妳在說什麼嗎？妳是去跟燭龍說，『龍大哥，可以割我兩斤眼肉來菜嗎？』還是去跟麒麟說，『麟大爺，您上哪塊肉比較？』」

        「想知你的菜單？」

        「你想不想知我的菜單？」

        就在秦墨嵐開口斥責你之前，那個古老而漠然的聲音再次

        這讓他原本要直接押你回京的念頭，第一次有了動搖。他深邃的目光落在你帶著淚卻又亮得驚人的眼睛上。

        「吾非廚娘的獵犬。」

        「妳聽到了？清淮不會幫妳這種事。」

        「我只是要一塊肉而已。」

        他向前踏了一步，高大的影將你完全籠罩，壓迫感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