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回去了，晚安，楚先生。”

        “你是故意的。”

        打断的笑容彻底扬不起来，男人垂下眸，被遮住一半的瞳孔里显出阴翳，可等再细看时，除了灯微弱的光芒，里面什么也没有。

        很微妙，如同自己亲手摘下一片叶子入口中，本着就算咽下去也无伤大雅的想法，但齿刚碰上便觉后悔――它并不如想象得那般清透，而自己突兀的行为也算不上动机纯良，总之，就是在不上不下的地步。

        他侧了侧，看见女孩子踮起脚尖，闭着眼睛把送上来。

        李轻轻走后，楚远棋仍站在原地。

        男人的表情有片刻凝滞。

        说完，李轻轻就要转去收拾东西。

        所以，是因为这种小事等了他这么久。

        “我可以去吗？”她期期艾艾地望着他，转而着他的袖口边，撒似的，轻轻摇了摇。

        他懂她的分寸，但同样一知半解。

        李轻轻低下，不太好意思地用指尖挠挠下巴：“抱歉，我太笨了，白天上课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只好放在晚上多查查了。”

        楚远棋拿她这样没办法，虽然自认昨天已经说得够直白，但还是不知不觉松了力。

        楚远棋叹口气，伸手抓住李轻轻的后领，像母猫逮住自己的幼崽。

        他侧过，朝女生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李轻轻见状，觉得自己有机会，连忙紧跟着说：“朋友。因为我在学校交到朋友了，他们问我周末要不要去玩。”

        但她高不够，于是只能极其小心地蹭在他下巴，小猫爪似的，囫囵吞枣的一下，稍纵即逝。

        被拎着后领的小崽子瞪大双眼，耳到脸颊几乎都被薄红染上颜色：“没有，我只是……”

        当时大概想说的是，进嘴里是一种类似于吞咽食物的动作，可叶子好好地长在树上，她不是食物，你摘下她也就罢了，吞她什么？看她漂亮，看她清澈，忽略了叶片本会沾染世上的灰与脏污，于是呛在，怪不了叶子，只能怪人。（其实就是乱写的不用太在意）

        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她这么高兴。

        她眨眨眼：“您介意的话，我现在就收回去。”

        这次楚远棋没有阻止她。

        “只是想问问您。”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楚先生，您回来了！”

        李轻轻点点：“想去。”

        女孩子的眼睛倏然亮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谢都磕磕巴巴：“真的吗？谢谢，谢谢您，谢谢……”

        眼睁睁看着女生收好东西，她耳发红，低着看也不敢看他，把少女羞态掌握得十成十。

        “你想去吗？”楚远棋没有拂开她的手，任由李轻轻自欺欺人的讨好缠在袖口。

        “想去就去。”他轻声说，“没有人说过你不可以。”

        他大概也想像平时一样笑一笑，但角还没牵起弧度，就被女生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空气有良久的沉默，楚远棋蹙起眉，不知该怎么形容当下的心情。

        ――――――

        她懂分寸，并不完全懂。

        他扫了眼女生光洁的小，边笑容淡了些：“你这是？”

        这个叶子的比喻好像有点太作和莫名其妙了（对手指）

        想必是门窗没有关紧，有风把挂在沙发边上摇摇坠的试卷推到地上，隐隐有笔墨的味散开，又像是幻觉。

        而李轻轻无知无觉，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见到他来，连忙站起，脸上瞬间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