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遇過一些人曾主動來找我說話,我想好好地與他們交談,可是他們卻常常用別
深意的眼神盯著我看,要不就對我的容貌評頭論足,我不喜歡那樣的感覺,我一點都不想跟誰友好。」
不過茫然也只是一下子,花時間去思考那種麻煩的事情,只會把自己的腦袋搞笨而已。於是他靠著椅背閉上雙眼,彷彿藉此方可將剛才所發生之事、以及被惹惱的壞心情,給隔絕在那層薄薄的眼
之外……
「我是說……買新書的話會比較貴,而且讀起來也很吃力,我那裡有一些舊的參考書,假如你不介意別人使用過的話,我的可以借你,而且……上面有很多我作的筆記,這樣你在使用時也比較清楚……」
是他的腦子錯亂了,還是自己的聽覺發生障礙?朱悠奇百思不解。
「我讓你感覺壓力很大嗎?」朱悠奇想起上回同搭公車的那一次,夏安丞逃難似地逃下車子的倉皇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給人距離感又如何!」
不是怕自己怕得要死嗎,怎麼突然間想要借書給自己?甚至還願意親自指導?
「被人欣賞是件好事,你應該更有自信一點,或者,臉
表情再柔和一些,這樣才不會給人一種距離感——」
錯愕地看著夏安丞的情緒從平靜到爆發,從溫馴坐在自己
旁到狠狠甩
走開,朱悠奇一時之間尚來不及作任何反應,直到公車駛了一個階段後靠邊停站,夏安丞就這樣毫無戀棧地跟著在此下車的人
,慢慢地湧出車外。
☆★☆ TO BE CONTINUED ☆★☆
這也算是他回報借傘的方式之一嗎?
如果一個人的脾氣可以用天候來形容,那麼夏安丞現在的狀況,正是名副其實的陰晴不定,說變天就變天。他霍然站起
,不願再多言,筆直地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那些書我都已經看完了,所以借你不要緊……」
車上的乘客大約下去了一半,寂寥的冷清緊接著就遞補了上來。
「什麼?」
「之前你閃我閃得那麼急,我以為你討厭我。」他試探地問。
對於夏安丞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朱悠奇仍是心存質疑,不過比較讓他在意的是,在回程時的公車上,他們並肩而坐,夏安丞竟沒有排斥。
「為什麼我非要擺出自己的臉去供人評論?為什麼我得要強迫自己去迎合那些我所不喜歡聽的話?」
夏安丞連忙否認,就像急於擺脫別人冠於他莫須有的罪狀般,很認真地澄清著:
然而愈問夏安丞就愈不確定。「如果……你覺得很奇怪的話,那就算了——」
朱悠奇坐在原位看著窗外,思緒陷入一片膠著。夏安丞那前前後後不用幾分鐘的情緒轉變,著實讓他傻眼到不知該作何反應。
「要是再不清楚,我也可以親自教你——」
「嗯?」
「我沒有!」
以為朱悠奇不接受他的提議,夏安丞急忙的解釋,而愈解釋臉就愈紅。
「嘿、我沒說不要啊!假如你願意借我的話我是很開心,不過你若是借我的話,那你自己要怎麼念書?」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跟人相處並不需要靠方法,你只要一個友好的動作,或是微笑的表情,自然就能夠
入大家的話題裡,況且你長得這麼俊俏,應該會有不少人找你攀談吧!」
「我只是……不擅與人交談而已,並不是針對你,也沒有討厭你。」
「搞什麼啊?」
倒不是朱悠奇不接受他的提議,而是夏安丞忽然提議的這個作為,讓朱悠奇的腦
一時轉不過來。
夏安丞沈默了半晌,像似在拼湊腦袋裡零落的字句好讓它能夠完整的表達出來。
夏安丞疑惑地看著他,「……怎麼會這麼問?」
以為兩人終於能夠心平氣和地交談,誰曉得夏安丞不知又是哪
不對,友善的語氣即刻變得冷
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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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要借我書?」他再一次確認,「還要親自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