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声音更低了。
就在第二个钩子要狠狠刺入王褚飞另一边肩胛的时候,龙娶莹猛地动了!她如同猎豹般窜起,闪电般抽出旁边一个护卫腰间的短刀,寒光一闪——“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手食指和中指齐
而断!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她半只手和
前的地面!
温热的鲜血如同压抑了许久的
泉,猛地溅
出来!溅了龙娶莹满
满脸!
就在他愣神、意识到不对劲的刹那,龙娶莹一直垂着的、血糊糊的左手猛地抬起来!与此同时,右手手指在自己左臂一
不甚起眼的旧疤上狠狠一划!
肉应声翻开,藏在
肉之下、用油纸紧紧包裹着的薄如蝉翼的刀片
落到她指尖!她用尽全
残存的力气,朝着董仲甫那
壮油腻的脖子,狠狠一抹!
结果龙娶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带着血腥气的声音低语:“董公好算计啊,用辰妃和她肚子里你的野种骗我卖命,等事成了再宰了我灭口,好扶你的野种上位,这算盘打得,王城都能听见响儿了。”
董仲甫眼珠子瞪得溜圆,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他徒劳地捂着那不断
血的脖子,
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胖大的
子晃了晃,“咚”地一声重重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她假装要“认罪”。被带到大殿时,王褚飞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样,浑
血肉模糊,像个破麻袋似的被扔在地上,只有微微起伏的
膛证明他还活着。董仲甫高高坐在上面,得意洋洋,如同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几乎在龙娶莹动手的同一时刻,地上那个原本奄奄一息的血人王褚飞,
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居然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生生把穿透他右边琵琶骨的那个带着倒刺的铁钩,
生生给扯了出来!带出一大块模糊的血肉!他浑
上下如同一个血人,却像一
被彻底激怒的疯虎,猛地夺过离他最近一个侍卫手中的刀,刀光如同匹练般闪过,瞬间就砍翻了冲在最前面的三四人!他一步踏到龙娶莹
边,一把将她拽到自己
后,目光极其迅速地扫过地上那两
血淋淋的断指,居然弯腰将其捡起,飞快地
进自己染血的衣襟里,然后单手护着她,另一只手挥刀如风,边打边退,
是从混乱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已然大乱的董府,消失在宾都深沉的黑夜里。
“给他穿上!”董仲甫厉声下令。
“主公!”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自残惊呆了。
“走!”
铁钩刺破
肉、刮过骨
的声音令人牙酸,混着王褚飞压抑到极致、从
咙深
挤出来的破碎痛哼,听得人汗
倒竖。龙娶莹胃里翻江倒海,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
她捧着血糊糊、还在滴血的断指,踉跄着走到董仲甫面前,疼得浑
都在哆嗦,声音却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狠厉:“董公……这……这就是我的投名状!王褚飞认不认……不重要!他在这儿,加上我的话,就是铁证!我龙娶莹断指发誓,跟骆方舟……一刀两断!从此效忠董公!”
死,不如搏一把!董仲甫死了,骆方舟少了个心腹大患,说不定……看在这份“大礼”的面上,能留她一命?更重要的是,她龙娶莹的名字,得再次让这天下震一震!让所有人都记住,她还没死!她还是那条能咬死人的毒蛇!
大殿里瞬间炸了锅!董仲甫的心腹侍卫们目眦
裂,红着眼,挥舞着兵
疯狂冲了上来!
董仲甫脸色猛地剧变,瞳孔骤缩!
“好!好!断指明志!够狠!龙娶莹,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你他娘的才有帝王之狠厉!”
龙娶莹抬手,用还算干净的袖子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点子,眼神冰冷带着嘲弄,对着那尚有余温的尸
呸了一口:“忘了跟你说,我说的王,是地府里的阎王!”
他嗓子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
噗——!
“是骆方舟指使你们行刺?”
“知罪。”龙娶莹低着
,声音“恰到好
”地发抖,带着恐惧和悔恨。
“上来,仔细说说,骆方舟还有什么布置。”董仲甫得意地招手,显然对她这“投诚”十分满意。
龙娶莹捂着不断淌血的伤口,一步步艰难地挪上台阶,凑到董仲甫那
硕的脑袋旁边。董仲甫以为她有什么机密要说,侧着耳朵,放松了警惕。
“宰了她!”
她知
,王褚飞这
犟驴,就算被活剐了,也绝不会开口认下这莫须有的指控。
“空口无凭!”董仲甫冷笑,眼神阴狠,“让他亲口认!”他一挥手,两个手下抬上来一副寒光闪闪、带着倒刺的刑
——穿琵琶骨的铁钩!
“龙娶莹,知罪吗?”
龙娶莹忍着钻心的剧痛,额角冷汗直
,却
是挤出一个讨好的、带着几分谄媚的笑:“董公您过奖了……您才是真龙天子,我……我服您……”她一边说,一边暗暗调整呼
,将全
力气灌注到右
上。
董仲甫看着她那对自己都下得去死手的狠劲儿,看着她那哗哗
血、白骨茬都
出来的手,先是一愣,接着拍着大
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