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断骨<裴知?登场>【无H】

        三个寒暑，一千多个日夜。

        自打二十岁那年被挑断脚jin扔进这不见天日的深gong，到如今二十三岁，龙娶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被扔在角落里的顽铁，日夜承受着三个男人轮番的锤打与淬炼。

        骆方舟是那烧得最旺的烈火，用最暴烈的侵犯和羞辱，灼烧她仅剩的尊严；鹿祁君是那尖锐的冰锥，用没轻没重的惩罚和少年戾气，刺穿她的pi肉；王褚飞则是那最沉最稳的铁砧，用他那无声的监视和刻骨的鄙夷，一遍遍夯实她永世不得翻shen的囚徒shen份。

        她呢？她嬉pi笑脸地承欢，油腔hua调地讨饶，把那点从土匪窝里带出来的无赖本事发挥到了登峰造极。她让自己看起来像一条被彻底驯服、抽了骨tou、只知摇尾乞怜的母狗，甚至偶尔在被折磨到失禁时，还能扯着嗓子夸一句“王上威武”。

        终于，那gen时刻紧绷的弦，似乎在他们眼中松动了些许。

        尤其是骆方舟，许是觉得她这shen一百四十斤的“贱肉”早已被碾碎了所有棱角，再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偶尔在她表现得格外“乖顺”时，眉宇间也会liulou出掌控一切的、漫不经心的松懈。

        就是在这转瞬即逝的松懈里，龙娶莹像是最有耐心的窃贼，用尽了整整三年光阴，才终于借着一次骆方舟醉酒后短暂的疏忽，拓印下了边防图纸上最关键的一笔轮廓。又用一枚她偷偷仿制、几可乱真的假符，换走了那枚能号令边关四千暗卫jing1锐的真正青铜虎符。

        东西到手，tang得她掌心发疼。可如何带出这铜墙铁bi般的王城？

        天赐良机――鼠疫。

        gong城里开始莫名其妙地出现死老鼠。水井边，御花园，甚至御膳房那堆着山珍海味的食材库里。恐慌像无形的瘟疫，蔓延得比真正的疾病还快。

        龙娶莹那偏僻的殿宇，更是被她自己暗中运作，成了“重灾区”。她甚至“不小心”让进来送饭的内侍，在殿内角落也发现了那么一两只僵ying的鼠尸。很快，王城严令，所有人出入必须佩dai厚实面罩，相互间保持数尺距离。

        那个往日里像块磐石、连她出恭都得死死盯着、生怕她掉进茅坑淹死的王褚飞，如今也只能守在殿门外，隔着那厚厚的面罩，用那双冰冷的眼睛远远监视。

        够了。

        龙娶莹知dao，她等了三年，甚至赌上xing命营造的机会，来了。

        她瘸着那条使不上力的右脚，一步步挪回内室最隐蔽的角落。图纸被卷得极细，与那枚冰凉的青铜虎符一起，躺在她掌心，沉甸甸的，几乎要压垮她的呼xi。

        搜shen严苛，藏在哪里都不保险。tou发？鞋底？女人的那chu1……骆方舟他们检查得太熟了。

        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了自己的左臂上。那里肌肉还算结实，是早年土匪生涯留下的痕迹。她沉默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沉甸甸的铜镇纸。

        没有麻沸散，没有片刻犹豫。

        她将左臂平放在坚ying的檀木桌沿，右手高举镇纸，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冰冷的决绝。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在死寂的殿内响起，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瞬间贯穿全shen！龙娶莹闷哼一声，额上青jin暴起，冷汗如同瀑布般涔涔而下，眼前阵阵发黑。她tanruan在地，像一条离水的鱼，张着嘴却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有断臂chu1那钻心刮骨的痛楚，证明她还活着。

        缓过那阵几乎让她当场晕厥的冲击，她白着脸，用不停颤抖的右手，拿起那枚用烈酒反复灼烧过的、昔日用来撬锁的金簪。咬着牙，忍着令人作呕的剧痛，沿着臂骨裂开的feng隙，将那卷承载着她全bu野望的图纸和虎符，一点一点，ying生生sai进了自己的骨血之中！

        每一分推进，都像是钝刀子在刮她的骨tou，摩ca着断裂的骨茬。她疼得浑shen痉挛，下chun被咬得稀烂，nong1重的血腥味充斥口腔，却始终死死咬着布团，没有惨叫出声。

        用早就备好的干净布条，紧紧缠住那迅速zhong胀、扭曲变形的左臂，遮掩住所有痕迹。她深xi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猛地撞翻了桌上的烛台。

        “来……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