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聿……”我心一紧，下意识地上前，想抱住他，想安抚他。

        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所有试图靠近的意图。

        “……好，我走。”

        我费力地、一点点地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纯白的天花板。

        而是――

        只有一个字。

        我不想再刺激他。我知，抑郁症发作时，那种情绪不受控制的痛苦。我僵在原地，看着他布满泪痕却写满拒绝的脸，最终，只能艰难地后退一步，涩声：

        不对劲。

        车最终撞上了什么，巨大的冲击力袭来，我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眼前便是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的心脏，在看清她的瞬间，骤然漏了一拍。

        清晨，我带着一的疲惫和混乱的心绪，坐进了驾驶座。我需要去公司，需要理那些关于谢父的证据，需要为接下来的风暴准备。

        那里坐着的，不是我的助理，不是医生，也不是任何我预料中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

        我艰难地转动脖颈，视线投向病床边。

        他用一种不包任何情绪，只是陈述事实的、干涩到极点的声音，对我说：

        “。”

咒骂，只是无声地哭泣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他苍白的脸颊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绝望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像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

        我替他轻轻带上门，将那一片狼藉和他无声的崩溃，关在了门后。背靠着冰冷的墙，我深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腔里翻涌的酸涩和无力感。

        ……

        是他的？！他已经察觉到了我在调查他，要对我下手了？！

        意识像是在深海中挣扎着上浮，沉重，缓慢。刺鼻的消毒水味率先钻入鼻腔，紧接着是全散架般的剧痛。

        那眼神，空，冰冷，还带着排斥。

        大脑在瞬间闪过无数念，但求生的本能让我保持了最后一丝冷静。我死死握住方向盘，试图控制住失控的车辆，避开清晨稀疏的行人和车辆。轮胎与地面摩发出刺耳的声音，世界在我眼前高速旋转、扭曲……

        谢母。

        是意外？还是……

        她穿着一素雅的旗袍，坐姿端庄，脸上没有了往日那致的、带着算计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沉静。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深邃，仿佛已经这样看了很久。

        我的心猛地沉到谷底！

        谢渊！

        刹车失灵了？！

        可我刚刚靠近，甚至还没来得及碰到他，他就猛地抬起，看向我。

        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车库。

        踩下刹车时，脚感异常松，车速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