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呢?」
聽裴千睦答非所問,邵以鳶以為他醉了,但那雙眼睛還很清澈,明擺著是清醒的。
擺有開過的紅酒及高腳水晶杯。
「假設我是一時衝動呢?」他想為錯位的情感找到合理解釋。
「千睦,你
本不是衝動的類型。」邵以鳶直言反駁:「你不過想用理智包裹慾望,裝作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si m i s h u wu. c o m
裴千睦微揚單邊的
角,笑中帶有幾分自嘲。
隨紅酒傾入杯中,裴千睦盯著暗紅
面,緩緩開口:「我好像??沒辦法單純把小春當作妹妹看待。」
裴千睦兩手交握在膝前,聲線帶了微小的顫。
邵以鳶沒回話,接過半滿的酒杯。
「我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人。一開始,我認為她是我的責任。當年如果我在,情況也許能有所不同,她更無需承受後續的遭遇。可是我逐漸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某些想法,似乎已不是
為哥哥該有的。」
酒香在寂靜的空氣中散開。
「要喝嗎?」
「我請之衍負責送你。」
邵以鳶歎氣,順了他的意:「好吧,行,你倒。」
一滴凝在杯口的酒
,沿著杯
慢慢
落,像被承接的念想。
「借酒澆愁?」
邵以鳶接著問:「你有問過小春的想法嗎?」
「我知
。」
「我是家醫科醫師,不是
神科醫師,無法替你診斷什麼。」他抬起酒杯,輕晃了下。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面,這段時間又頻繁接觸,所以才——」
裴千睦斂下雙眸,一語未發。
原本窒悶的
口,跟著鬆緩下來。
他,喜歡小春。
邵以鳶知
他家裡有酒窖,但除了酬賓,其他場合真沒見過他喝酒。他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又問一句:「臨時喊我來有什麼事?」
邵以鳶忽然覺得,眼前的他是真的陷進去了。他一向鎮定、沉穩,擅於主導全局,唯獨在面對那個女孩時,會出現近乎失序的情緒。
「我得開車回去,不喝。」
「尤其那天,她問我,要不要送走她,我滿腦子全是??如何讓她留下。哪怕要控制她、佔有她,這種可怕的行為。」
「無論原因是什麼,你對她不僅有親情,已是事實。」他出聲打斷他:「單就世俗眼光而言,確實難以獲得認同。可說到底,感情不該被拿來審判。只要不傷害到人,便沒有對錯之分。」
而他也,終於能回答小春的問題了。
其實從裴千睦說要結紮,邵以鳶就覺得不太對勁。所以對於他當下的發言,他並不是很意外。他唯一沒料到的是,他竟會向他坦白這種事,想必是真走投無路了。
——「你喜歡什麼?」
裴千睦的視線落在高腳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