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睦微微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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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頭暈，還乾嘔起來。

        沒等他回應，她又說：「你不可以突然死掉??」

        中學期間，養父母的親生女兒並不待見她，她只好在學校待到很晚才回家。通常她會窩在圖書館的角落，安靜、清冷，無人打擾，也從而養成了閱讀習慣。

        離去前，他不忘警告她：「如果不想有一樣的下場，最好別動逃走的歪腦。」

        裴又春鼓起勇氣，詢問當天為她送飯的人，小雪去了哪裡。

        「小春，妳怎麼了？」

        在那之後的記憶，像被倏然掐斷。

        裴千睦傾把她擁入懷中，好一會才說：「會。」

        她忽然很想抱抱他。

        後來，她被帶到了陌生的地方。一對夫妻收養了她，為她改了名字。她不止一次，想要回到原本的家，可是卻連路都認不得。

        裴千睦見她呆愣了好一會，眼眶也微微紅了。

        鮮血沿著指尖滴落，她痛得鬆了手。

        裴又春抬眼，怯生生地問：「哥哥??你有愛人嗎？」

        「我們一個是冬，一個是春，說不定前世是親姊妹。」

        隨著歲月逝，那份意找尋的執念，已一點一點被磨淡。

        不過仔細想來，貌似都是她開口索要，而他無條件地給予。她沉默半晌，小手又在他掌心動了動，「哥哥會想抱抱我嗎？」

        她沒印象自己為何會遭到囚禁，只記得那是漫長且幽暗的日子。

        被禁閉在未知的狹小房間時，有位年長她許多的大姐姐與她共住。

        裴又春問過她曲名，她只回，還沒取，是她要送給愛人的。

        那人頭也不抬，冷漠地應了句：「她死了，是被打死的。」

        「不會的。」

        視線也隨即陷入一片黑。

        她總在睡前反覆唱著一首搖籃曲。

        大姐姐自稱小雪。長得很美，聲音輕軟好聽。被她瀏海遮蓋的額角，有一細長的疤。

        隔天一早，小雪就消失了。她蓋的那床被子留有皺痕，但已失了餘溫。

        「我要去找他，親自去。」她悄聲補了一句，眼神卻空空的。

        見她乖乖任由他摟著，他低下頭，輕吻她的眉心——

        她記得，自己手裡一直緊抓著一隻玩偶。男子要從她手裡奪走，她不肯放，他遂從外套口袋掏出刀，劃破了她的指頭。

        小雪的愛人是一名藝術家。她經常笑著說，她在等愛人來接她。

        一瞬間，似乎有什麼，輕輕地碎掉了。

        他想，她或許憶起了什麼，但他沒問，只伸手了她的頭。

        其實她誤會了。不只擁抱，他還想吻她。

        某一晚，小雪告訴她，她可能等不了她的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