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們不是最後一個倒下的。」許皓宇悶聲嘆息。

        房外傳來禁衛交談與鎖鏈微響。詹思彤垂下眼簾，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即使孤立無援，即使再無過去的份與權勢，心底那驕傲與野心卻始終未曾熄滅。

        「你覺得她會不會對我們下手？」許皓宇望著鍾雪琪，語氣壓抑不安。

        鍾雪琪神情未變，只是輕輕摩挲酒杯：「我看見的是皇宮裡貼出的調令——小雅成了新的信息監控總長。崔曼婷剛死，詹思彤又出事……女帝這一步一步走得不留情面。」

        鍾雪琪沉默片刻，終於淡淡開口：「以翟沁雪的手腕，她要清除異己不會手軟。你我雖是功臣，但從現在起，越靠近她就越危險——只要有一點不聽話、或者成為威脅，下一個倒下的就是我們。」

為詹思彤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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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一定要是最後一個。」鍾雪琪冷冷回應，目光落在搖晃的燈光裡，閃爍著未竟的計算與憂懼。

        許皓宇冷笑一聲：「那怎麼辦？是主動投誠效忠，還是……」

        她靜靜坐在陰影裡，等待著下一個機會的到來——哪怕只是微光，也要逆而上。

        「翟沁雪……妳真是狠心。」詹思彤低聲喃喃，手指在掌心緊扣，指節泛白。她想起自己曾與女帝一同長大的年少歲月，還有那些密不可分的祕密。可如今，權力已不再屬於她，昔日的情誼也在背叛與博弈中支離破碎。

        屋內燈光微弱，氣氛壓抑。桌上一壺酒還溫著，兩人話語間全是戒心。

        司法總長鍾雪琪，警察總長許皓宇，兩人多年合作，私交遠超同僚，在這新政權風聲鶴唳的當口，終於選擇在深夜私下會面。

        「我還沒輸……」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裡透出一抹不甘，「只要還活著，這一局未必就此結束……」

        「妳聽說了吧？」許皓宇先開口，語氣壓低，「詹思彤也被女帝處理掉了……消息封得死，連最後怎麼下場都不讓人知。」

        兩人對視，彼此眼底都閃過一抹警覺與無奈——新政的浪裡，連舊時並肩的權力同盟，也難免互相提防。

        房內家簡陋，僅有一張木榻、一案、一盞油燈。詹思彤雙手被細鐵鍊鎖住，雖未遭刑罰，卻已失去昔日的權勢與自由。她坐在床沿，側臉望向那扇小窗，目光冷靜、牙關緊咬。

        鍾雪琪搖頭，聲音低沉冷靜：「效忠沒有用，她要收權，誰都得死。只能未雨綢繆——先安插自己人進去，多留後路。必要時，保命要緊。」

        鳳京夜色深沉，皇宮高牆之外，城市燈火依舊璀璨。可在城東的一間隱秘會所裡，兩影正低聲密談——

        這一夜，風聲裡多了兩分殺機和謀算。玄鳳共和國的表面安穩下，早已是山雨來。

        她腦中反覆回響著當日浴堂裡與女帝最後的交鋒，還有那一紙處分令下達時，小雅冷淡的目光——那個自己曾經視作無足輕重的侍女，如今竟取代了自己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