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
早些年的时候,楚远棋曾在母亲手里得到串凤眼菩提。
珠shen通ti顺hua,liu转着岁月的星泽,肉眼看去还带着未被把玩的青涩,足以见得挑选人的用心。
“是平安的意思,想着你在外面zuo事,我始终不放心。”
母亲前几年得病后shenti一直不好,辗转几个医院,又接回家里,最后她说想去外面看看,楚远棋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是点tou应允。
那时候女人脸上已经满是疲态,白到近乎透明的手小心翼翼地把ruan盒往他面前推,眼角旁的细纹也显得拘谨。
“我知dao你不喜欢这些,可我还是想留件东西给你。”
“就当是……纪念吧。”她小声补充。
他何尝不知dao母亲送这串珠子的用意,但他gen本不需要这些。
楚远棋收下,放在床tou的柜里,自此已是五年未动。
*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手上的合同里抬起tou,觉得空气沉闷,他把车窗降下来点,像是突然想起,随口问了句:“钧山的事怎么样了?”
“回楚总,顾严说他那边没有问题,到时候愿意分出四成利run。”
“……四成?”男人倏然笑起来,“他是这么说的?”
“是。”
狮子大开口,这可稀奇。
在前面开车的林助理往后视镜瞥了眼,忍不住dao:“大概是因为李小姐吧。”
李小姐,李轻轻,他们都这样称呼她。林海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毕竟她入学的手续就是他办的。
一个十七岁乡下女生,一张白纸就能把她的过往总结得干干净净。而就是这样没什么大用的人,楚远棋却待她不薄,又是接回家又是给学上,吃喝用度一律用最好,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很用心的程度。
“因为一个孩子就沉不住气,这不像他的作风。”
男人这段话听不出情绪,林海默了默:“是,那我接着查。”
楚远棋看向车窗外,风景飞速liu逝,他不紧不慢地转着指gen的戒指――这是他常年以来的习惯,场景大多用在思考,以及zuo决定时。
“听说他之前和叶家的事有牵扯,在这方面留意下。”
“是。”
楚远棋这才收回视线。
他不认为顾严会因为送上来一个合他心意的女生就得意忘形,都是些吃人不吐骨的老狐狸,顾严要是只有这种本事,前几年就该被送进监狱吃枪子去了。
而如今顾严嚣张的原因,他会慢慢搞明白。
*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
他不常回来,换句话说,他是可以被现代年轻人称作“工作狂”的地步。
应酬,谈事,扩大产业,有的事交给旁人他不放心,便只能亲力亲为。曾有过婚姻,也算和妻子相敬如宾,时隔多年,生下的孩子已经和他一般高,妻子却早已因为枯燥无味的日子提出离婚。
“可以离婚。”当时他温和地望着女人,笔tou敲在桌面,示意她的注意力放在他接下来的话上。
“但孩子,必须归我。”
似乎夫妻恩怨总离不开孩子的问题,他轻而易举地抢夺到楚淮的抚养权,而败诉的妻子拖着行李箱,恶狠狠掷下一句:
“楚远棋,你不会如愿的。”
刚开始,楚远棋对这句话不以为意,可随着时间,这话像是诅咒,也像是预言,父子两现在说不上相看两厌,但也没办法父慈子孝,于是往往他回来,宅子里一片漆黑,等第二天楚淮又要早早去上学,两人几乎碰不到面。
但今天,客厅里还有盏微弱的光芒。
男人脱下外套放在臂弯,顺着昏黄的灯光看去,女生把自己缩成一团躺在沙发,像是睡着了。
楚远棋突然有些恍惚。
以前也有这样一个人躺在那个角落,她总是在等,有时候是在看书,有时候是发呆,有时候也会像这样等到睡着。
那时候他会说什么呢。
男人喃喃出两个字,和夜里暧昧的光一样不甚清明。
原来他记得,也不记得。
他不知dao站在原地看了多久,可能只是短短的瞬间,也可能实在是太久,太久了,沙发上的女生不安地动了动,她抬起脸,满tou长发垂落,睫mao挣扎着颤抖几下,才缓缓把瞳孔定在眼前的人shen上。
他回过神,脸上挂起柔和的笑。
“怎么总喜欢在沙发上睡觉,会着凉的。”
李轻轻支起shen子,迷茫地盯了他会儿,嗓音带着刚醒的哑:“唔?楚先生,您回来了。”
她晃晃脑袋,站起shen,脑子总算开始清明:“我是在等您,只是又不小心睡过去了。”
“等我?”他顿了顿,好笑dao,“等我zuo什么,有重要的事可以让他们联系我,我不经常回来,你也知dao。”
“可是……”李轻轻脸上为难,因为紧张,nie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