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少女无法看到的周遭，错落的神息纠缠在她上的每一寸，隐忍地蛰伏着，搅乱她一丝不苟的裙摆。

        要她眼中的宁静之海为祂涌动。

        只是她的目光依然骨：“抱歉、殿下。是我逾矩。”

        不然…以后该怎么办呢？

        他白金色的发丝垂下，在俯视她的时候形成阴郁的影网，鎏金色的瞳孔被眉骨压下深重的雾霭。

        范云枝有些痛苦地扶住自己的。

        范云枝一麻，在这直勾勾的注目礼下，有一种隐秘的恐惧感卷席而来。

        主教的手依然安抚地落在她的肩，却在无形之中将她摁坐在座位上：“有什么不舒服吗，殿下？”

        安娜终于如梦初醒，手腕抽动了两下，最后礼貌地站直。

        血色的虹映照出少女苍白的脸庞，目光化作黏腻的蛛丝，滞涩于圣女致脆弱的双颊，落在她纯黑神秘的瞳孔里。

        您不用离开。

        一瞬间，附骨之疽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的上，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如此的…

        面前的一位修女扯起僵的角，她的虹空空，就像一只毫无意识的机械木偶，就连鼓起的肌理都被设定好既定的程序。

        我只是、太爱您。

        主教的眉眼弯弯，不复刚刚显现的阴鸷：“殿下，您无需烦恼。这几天只需要留在教堂就够了。”

        “那，那个…”范云枝忍住尖叫的冲动，她的声音颤抖，打破死一样的寂静。

        主教担忧的声音近在咫尺：“殿下，您怎么了？”

        这是祂拼尽全力也想要理解的神秘。

        想要吃掉！！！

        她就在这里，就在他们的面前。

清丽柔美的脸庞也立刻显现出来，正正暴在骨的目光之下。

        “啊啊啊、啊啊啊，别碰我！！”她被这突然的碰吓得激烈挣扎，挥动的手却被来人轻松地桎梏住。

        粘稠的目光在下一刻离开可怜的女孩，直直地盯着逾矩的修女。

        “请问…路西法大人…下达了什么命令吗？”

        这是路西法在当年便明确的意志。

        “你乱碰什么呢。”

        无数贪婪诡谲的目光将她笼罩，范云枝的手指深深掐进肉，绷紧的脊背冷汗直：“嗯…嗯。谢谢。”

        所有的圣教堂在职人员齐刷刷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知何时站在周围，如出一辙的用鎏金色眼睛盯着她。

        她能感觉到人族温热的肉在她的指下动，每一个颤抖瑟缩的瞬间都在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数洁白的躯在范云枝的余光中僵直立，毫无生气地凝视修女，最后在模糊的视线中变换成扭曲的残影，表情是千人一面的空。

        留在教堂。

        “那…殿下一定要好好休息啊…会很没有力气的…”

        颤抖的肩膀突然被人轻柔扶住，银质十字架挂坠贴近肌肤，传来刺骨的阴寒。

        范云枝僵着，鸡疙瘩炸起：“……没有。我…昨晚没睡好。”

        永远。

        主教依然抱着范云枝，笑容温和，突起的指节却暴了他用的力气有多大：“安娜，这是圣女殿下。”

        瞳孔微微收缩，他俊美的下翻涌抽搐，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血肉之躯中分裂出来。

        如此无害。

        祂要她。

        他们同为异端，合应缠在一起。

        和我们一起。

        这是沉睡在肮脏死水中的玛瑙，异世的莹曜石。

        修女像是被什么东西蛊住了一般，冰冷柔的指尖过她垂落的眼，蹂躏出一带着色的粉意。

        如此美丽。

        ——找到了。

        “…？”范云枝被抱在怀里，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却发现不论是血色的眼睛，还是刺目的红光都不见了。

        附在圣女脸侧的手指收紧，却在下一刻牢牢地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