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车上毫无交，车内空间宽敞，真座椅散发着冷冽的清香，他们之间隔着足以再坐下一个人的距离。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个人都在看各自的手机，有的也只是两个人在格外安静的车里显得格外明显的呼声。

        她攥着自动铅笔的手松开，笔落在课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恰好引了女孩们的目光，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看到的也只是正在收拾东西的人和写得满满当当的物理卷子。众人看到那张写完的物理卷子，忍不住对着她竖起大拇指，看着她的眼神里仿佛在说“不愧是你”。

        在他推开房门，影即将没入那片属于他的私人领域的黑暗前，声线似乎比之前低沉一些，“洗完澡来我房间。”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啪——”

        “你还说我呢，关键时刻不还是靠我们家朝朝。”温黎佯装生气哼了一声。

        热水从花洒中倾泻而下，蒸腾起白色的雾气，

        她踏进了房间的独立浴室，把上的贴衣物脱完之后，走进了淋浴间。

        陈聆：“晞朝你就着她吧。”

        她的回答很简短，“写完了。”甚至眼神都未曾给过他一眼。

        “嘻嘻你最好啦，么么么。”温黎感恩德地给了她一个飞吻。

        温黎对着她说了句牛，随后用真挚且毫无心眼的眼神对她眨眨眼，“朝朝啊，你的物理试卷写完了借我借鉴一下呗～”她拉着她的手腕撒，又补了一句，“我就借鉴一分，剩下的我一定自己写！”

        另一个曾对林砚生有过朦胧好感的宋竹晚语气平静地接口，“他从后门走了。当时那女孩哭得可伤心了。”她说完，自己都笑了，“现在想想，他那会儿拒绝人的方式，可真是不留余地。”

        她们的对话就像面前有一层隔音墙似的，任晞朝连都没抬，一直专注于这物理题。题目中给的图被她用自动铅笔标了力的示意线和对应公式，留白的地方被她用自动铅笔写下答案，几个女生聊天的过程当中，她已经把物理卷的最后一题写完了。

昔的感慨，“怎么可能忘记，那时候简直了，大家都不了解林砚生是个什么人。我记得有个女生，在咱们校门口等了他整整一个下午，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两人沉默地在玄关换上居家拖鞋，踏上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鞋底与踏步的摩接发出的声响，以及彼此微弱的呼声。

        打开了围栏，林砚生上前一步，指纹锁发出轻微的“嘀”声。他推开厚重的门，手臂伸入玄关的黑暗，熟稔地在控面板上按下一连串指令。

        简单的对话之下，是心照不宣的暗。片刻后，两个人都回到了属于彼此的空间，走廊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前面的陈聆和宋晚竹看着这一幕也早已习以为常。

        然后陈聆促温黎，“你快写完也借我借鉴借鉴。”看向任晞朝的时候，她点点表示可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楼客厅、走廊、乃至二楼廊的灯亮起。冷白色的光辉瞬间驱散了所有阴影，将客厅挑高的空间、冷色调的现代家、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照得清晰无比。

        两个人一前一后，距离不远不近。司机开着迈巴赫停在了泥岗校区的路口，两个人拉开车门上了后座之后司机才踩着油门往云缦山庄的别墅区开。

        司机把车开到了门口，停了车，两个人下车之后司机才开车走了。

        ———

        任晞朝按了房间的开关，柔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直到林砚生站在他房间门前，骨骼分明的手握上了门把手之后，低沉的音色回在安静的走廊里，“作业写完了吗？”他的声音很平淡。

        晚自习放学以后，班里的人分为三批，第一批是跟朋友勾肩搭背去食堂吃夜宵加餐的；第二批是把未完成的任务和书放进书包里跟室友一起回宿舍的；第三批是走读放学回家的。深中的走读生占比很少，任晞朝和林砚生就是第三批人。

        宋竹晚：“离开任晞朝谁还把你当小孩啊温黎。”

        任晞朝向来不会拒绝她，把物理试卷推到她面前。

        她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