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收了手機，Kate馬上就出了一臉和善誠懇的表情：「Warren現有要事在，過來這兒可能會晚些，如果你想等到他來再點餐，我無所謂陪你一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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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著臉，直到神采奕奕的服務生小弟將主菜呈上桌後退了開，他才緩緩地開口：

        在等待主菜上桌的空檔，Kate忽然給我拋來了這麼一句。現在是怎樣，在撻伐前，先給對手來句讚美言嗎？

        我有些驚訝，因為這是我頭一次看到總是斯文有禮的Kate講話這麼深殺氣。

        別以為我不敢打！

        我望向窗外那片繽紛綺麗的街景，心中頓時有無法形容的寂寥與感傷，在慢慢地擴散、浸蝕……

        「Van，你今天穿這樣很帥……」

        他知我在暗示些什麼，我也不在乎他對我的態度有多麼地憎恨或嫌惡，我就是要讓他知他就是那種會善用自己的美貌去勾引他人的下貨色，而我也是那種會善用自己的心機去糾纏人夫的卑劣人種。

        我真打算給他來點的，是以我從褲袋裡拿出手機，當場就給他按下了Warren的號碼。

        儘我心裡如是抱怨，但我還不至於那麼無情去將心中對於Warren遲到的不滿遷怒在好意過來跟我通報的Kate上。即使我再怎麼對這情勢感到不爽，也難以理直氣壯地去對原本就是Warren情人的Kate怒言相向。

        雖然在我預定的計畫中，並無和Kate一起用餐的這一項，不過為了不讓可以見到Warren的期待落空，也為了不和沒有意思要離開的Kate坐在這裡一直互相對望，於是我聽從了他的建議。

        他終於要開始刑問了嗎？對於我想和他的愛人共度春宵一事，他開始要反擊了嗎？

        我想，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爛……

        「Van，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心情超好而且態度熱忱的服務生、時間拿合宜地為我們一一地上菜又收拾。儘我是那麼心情超級不爽地火速解決掉我盤裡的東西，然而Kate竟是絲毫不受影響地從容品嚐他的那份堪稱美味的餐點，就像一位教養很好的紳士。

        「你也不差呀！」說真的，論面貌、論材、論氣質，Kate的條件幾乎都在我之上，所以我合理的懷疑，這是Kate對我的嘲諷——「不然那個服務小弟也不會被你迷得團團轉！」

        「那就點餐吧！」我說。

        我的不領情似乎令他頗感不悅，為此我反倒心情和悅了起來。

        我用敵對的眼神向他示威，我要讓他知，我就是非Warren不可。

        不過我現在並不想回憶起那些迷亂羞恥的情事，因為那會使我不下心來去苛責曾經帶給我許多美妙滋味的他。

        這算是公然勾引嗎？我不悅地瞪著Kate，想到他是要用在床上引誘我的那一套去勾引別的男人，說不定這個男人還會成為第二個墮落的我……想到這裡，我的心頭就又沒來由地一陣不爽。

        ……

        然而在我的聽筒裡，對方那該死的電話答鈴竟一直沒完沒了地響著，我數度將它切斷後又重新再播幾次，依舊是同樣的情況，Warren不接就是不接。

        我想他應該看出了我的敵意，只是他那雙異常冷靜的眼睛，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反而還出了一種猶在等著看好戲般的表情、靜靜地端看著我打電話的動作。

        他倒很乾脆，直接給我點了份和他一樣的耶誕特餐，面對為我們斟酒的服務生，他很客氣地對他了聲謝謝，服務生難掩因他優美的嗓音而羞澀泛紅的表情，低頭應了聲不客氣後倉皇地退去。

        不過Kate的教養好壞與吃相美醜都一概不關我的事，我只想盡快結束掉和Kate的這頓乏味又難熬的晚餐，還有他那令人不太自在的盯視眼光。

「我只負責傳話而已，你對我兇有什麼用，若你不相信，可以打電話去問他。」

        到底是在搞什麼鬼？！我氣沖沖地瞪掌中的手機，彷彿它跟那個不接電話的傢伙是同謀，魯地切斷最後一聲，我將手機收進我的褲袋裡。

        別說的好像自己很偉大，我又沒有強迫你要陪我一起等。況且這是我和Warren的雙人燭光晚餐，你憑什麼在這裡瞎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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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te不像Warren那麼活躍開朗，他的個較為深沉內斂，平時總以靜默居多，就算是說話、辭調也是輕柔和氣的，讓人聽了就只有舒服一詞可以形容，在床上的嬌淫語就更不用說了。

        終於來了！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的一笑，便把服務生給招了過來。

        也好，趁著這個時候，大家把話說清楚，如果他想警告我些什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