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刚才得很好。”他由衷地赞叹，“你很勇敢！”

        空气，死一般沉寂。

        周怀瑾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从自己的座位上跑了过来，他凑到岁拂月的边，脸上写满了后怕和毫不掩饰的关切。

        岁拂月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沉浸在刚才那场爆发的余韵里，没有回过神来。

        他白皙的脸颊上，迅速地浮现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啪――！”

        而坐在岁拂月前面的沈言栖也偏看她。

        洛瑞安缓缓地将他那被打偏的脸转了回来，他伸出尖，轻轻地了自己那被打得有些发麻的腮帮内侧。

        “你……是不是有病？”岁拂月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在生气，不是挠人！哪有你这样的老师！”她的脾气也彻底上来了，冲着他大声地发着火，“我就是不听话！那你要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样？再把我关到那个该死的禁闭室里去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当场发作，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惩罚”这个敢于当众挑战他权威的女孩时，他却出人意料地缓缓地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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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瑞安没有说话。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愤怒和反抗，在他看来，都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打闹。

        所有人都呆住了。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扬起了自己的手。

        他似乎没想到，岁拂月不像表面看来绵绵的，她的手劲儿不小，打人很疼。

周怀瑾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狗狗眼里出现了一丝惊愕。

        他就那样，静静地用他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看了她很久，很久。

        岁拂月的腔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剧烈地起伏着，她漂亮的小脸因为愤怒显得有些阴沉。

        他理了理自己那有些凌乱的衣领，脸上的笑容也恢复了平时那种温和而虚伪的样子。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在寂静的教室里骤然响起。

        他一走，教室里的沉重才缓解了些许。

        他顿了顿，看着岁拂月那张依旧带着怒气和倔强的小脸，那双狗狗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洛瑞安那张英俊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

        他的反应彻底激怒了岁拂月。

        “真是不听话啊……”他低声呢喃着，“可爱的小猫是在挠人吗？”

        说完，他便转过，迈着他那优雅的步伐，走回了讲台。

        他似乎并没有将她刚才近似挑衅的行为当作一种“坏”、当违背了《好孩子守则》里的条款。

        那目光，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洛瑞安宣布下课后，便第一个离开了教室，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坐下吧。”他平铺直叙说，“今天，老师的心情很好，就暂时先放过你了。”

        “你没事吧？”他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问，“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这个老师，也太不是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