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想说什么？”

        “真的？不偷别人的东西？”孟省凑近燕光凝，提出质疑，仿佛这是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他是守护真理的斗士。

义，但他知，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又来了。又是这种用敬语发起的进攻。

        不过那是政府进行的对，燕光凝并没有那么难过。

        女人翻开其中一本书，上面是一幅幅色调温的画，上面有少量的字。

        孟省这不讨喜的态度让燕光凝想起她的前任哨兵，青池悠。

        孟省点点：“我明白了。”

        孟省对于字的理解只限于每月的补给布告，会贴在市政大楼前的公交站牌上，一大群人愁眉苦脸地看着，有时候这些字会带来食物，当然大分时候不会，更别说带来“知识，德”这类的东西了。

        而现在，他觉得，她嘴里说的那些能让人变成人的东西，才是真正要命的玩意儿。它们和食物无关，所以，它们就是危险本。

        “我知，谢谢你，燕专员。”孟省扬起了一个笑脸，眼睛里好像藏了一份比白昼更温存的夜。

        不过那人是一个出生在新约之前的文职人员，上有种旧时代知识分子特有的、神经质的感，虽然有时候会狂躁，但并没有孟省这种后天的暴力凶猛。最后在科研室被炸死了，不然也不会是“前任哨兵”了。

        只是当时战争日紧，她躺在手术床上问作人员现在哨兵向导那个最缺，作人员说是向导。

        “我也不是想要你报恩，诶，反正我的本意是好的。”燕光凝放弃辩解。

        “我不讨厌你，我甚至很羡慕你，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拥有哪些美好的东西，”燕光凝刚吃了措辞不当的亏，“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原意亲近人，就像我带你走那天，开朗一点，我会很开心的，真的，怎么会讨厌你，你本不知我找到你是多么欣喜若狂，你很必要，不然我为什么带你走？”

        “我之前说过，新约之前，我们……不会在别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去拿别人的东西，我们除了吃饭，还会其他的事，进行艺术活动，画画，唱歌，还有很多娱乐活动，人攒动，很吵，但就是无端地高兴……”燕光凝摸着书本，想描述得生动一点，但那段时间离她也遥远了。

        “你明白什么了，别胡思乱想，先说说你明白什么了。”燕光凝整理好笑容，带着自责的语气解释，手放在口，上一戎装，异常坚毅可靠。

        燕光凝举起手：“因为你是幸运儿，虽然现在看起来很糟糕，但以后会好的，我发誓。”

        “你昨天讲了一个白蛇报恩的故事。”孟省没没脑地冒了一句。

        燕光凝心说，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了，要不是你现在神不稳定得像是亚欧大陆地震带，我还真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其实燕光凝就不适合当向导，她没有那种春风化雨的本事，正相反，她更擅长的是制造风暴，甚至她自己神状况都不稳定。

        “燕专员讨厌我，因为我抢东西。”孟省面无表情。

        “是啊，”孟省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我也不明白，燕专员为什么要带我走。您能告诉我吗？”

        又来了，孟省想，如果幸运儿就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女人抢走，抱一抱再一刀，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与他的乱七八糟的人生相得益彰。

        好吧，向导就向导，于是她就成向导了，燕光凝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学习的，至少今天之前她把向导这一份执行得很完美。

        “很少一分，但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被教导，要知廉耻，知荣辱，知是非，所以我们都知偷东西，会被大家讨厌。”

        近乎凝固了的粘稠且缓慢的时间浇一座座倾颓的城市，破碎的高楼大厦将土地变得支离，尘埃中总沾着灰蒙蒙的血色，燕光凝有时会抬看看土地般沉重的天空，她总是不由想:我们现在究竟生活在何，会有一个如原来那般熙攘的世界藏在云层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