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药物麻痹神经，意味着他将清醒地承受接下来的一切，无论是疼痛还是屈辱。

        既然这是要求，那他……会“演”好的。

        然而，他那对灰色的狼耳却不受控制地紧紧贴在发上，显示出极度的紧张与抗拒；那条总是带着些不耐烦甩动的狼尾，此刻也紧紧地夹在两之间，尾尖甚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我知了。”最终，他从牙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而无力，一直立的狼耳也彻底耷拉下来，贴在上，透着一被彻底抽去脊梁的颓丧。

        雷德的瞳孔因恐惧而收缩。

        他还有选择吗？拒绝？然后立刻被扔进更残酷的、毫无保障的消耗角斗中，或者像理垃圾一样被清理掉？

        一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更深的绝望猛出现。

        他想咆哮，想撕碎眼前这张冷漠的脸，想砸烂这个该死的地方。

        他们穿着剪裁合的高级服饰，举止间带着上社会特有的优雅，脸上却着各式美的动物面，遮住了他们的真实容貌。

        房间里不止有他。

        这个念支撑着他几乎散架的。

        他甚至连一丝愤怒的情绪都没有再表，因为他知，愤怒在此刻毫无用，只会加速他的毁灭。

        如果连这样都无法挽回“市场”，那他的下场……

        训练场喧闹的声音仿佛离他很远。

        为了活下去。

        这是上层在他彻底失去价值前，最后、也是最赤的试探和榨取。

        他转，拖着沉重的步伐，日子，以一种更不堪的方式，还在继续。

        “各位尊贵的客人，本场特别演出，是角斗场为回馈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而心准备的。”经理站在一旁，声音热情甚至带着一丝谄媚，但转向雷德时，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警告。

        面后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黏腻地落在他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猎奇和一种让雷德从骨子里感到寒冷的占有。

        一混合着巨大屈辱和冰冷恐惧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仿佛能看到那条通往黑暗深渊的路，而他现在，正被人推着，一步一步，主动地走下去。

        拍摄场地依旧是那间他曾被“使用”过多次的VIP休息室。但这一次，气氛截然不同。

        他刚刚从一场恶战中存活下来，上遍布着新鲜的爪痕和淤青，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与汗水、尘土混合在一起，黏腻地贴在他的肤和那件几乎被撕碎的橡胶战斗服上。

        他甚至没来得及接受最基础的治疗，就被两名面无表情的保镖直接拖进了这里。

        雷德面无表情，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经在接连的打击中消耗殆尽。

        他明明那么恨她，恨她的戏弄，恨她带来的混乱，可在此刻，在这群如同观赏稀有动物般盯着他的“贵宾”中，他竟然荒谬地觉得，如果是她……至少......

        一种更深沉的麻木感开始取代之前的惶恐。

        不过是将那些只能在暗拍后的VIP房间里进行的羞辱，搬上台面，心包装，拍成影像，供更多潜在的“顾客”品评、挑选！

        空气中弥漫着重的血腥味――来自雷德自己。

        他低看着自己布满伤疤和淤青的手，这双手能在角斗场上撕裂魔兽的咙，却无法撕碎套在他上的无形枷锁。

        但他只是死死咬住了后槽牙，直到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

        经理似乎对他的顺从很满意，点了点，转离开。

        ――――――

        最后资源……个人宣传片……

        拍摄就拍摄吧。

        他走近床边，俯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低语：“好好表现，雷德。今天可没有肌肉松弛剂帮你……但你应该很清楚，搞砸的后果。”

抓住机会，别让我们失望。”

        没有。

        那个女人的影没有出现。

        他们是被经理称为“贵宾”的存在，是这场“回馈演出”的受邀者。

        他不仅要继续在角斗场上拼命，还要在镜前，主动展示、贩卖自己的肉，用最不堪的方式去祈求那些“恩客”的垂青。

        演得足够放，足够诱人，足够让那些看客觉得，他这“硅胶娃娃”还值得他们花钱。

        除了拖他进来的保镖，还有两名调试着录像设备的工作人员，一名抱着手臂站在角落、似乎随时准备理“意外”的医师。

        雷德的呼猛地一窒，口像是被巨石堵住。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期盼，快速扫过那五个着面的“贵宾”，挨个搜寻……

        雷德独自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所谓的“个人宣传片”，在这个地方，还能是什么？

        而最让他感到窒息的是那五个“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