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那个与格银有过短暂交集的“学者”只是一个幻影,而此刻坐在这里的,才是真实的他。
“雁渡泉。”他清晰地吐出自己的名字,这是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格银像是被这正式的通名震了一下,连忙回应:“好,好的,雁先生。我叫格银……”
“格银・银辉。”雁渡泉从容地打断了他,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的全名,他姿态放松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她都与我说过了。”
他甚至带着一丝闲聊般的随意“特殊
理局的工作如何?”
格银抬
,这是“妻主”动用了他无法想象的力量才达成的结果!这是他人生轨迹被彻底改变的铁证!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和强撑的尊严,都在对方那句轻飘飘的问句面前,被彻底击碎了。
好像自己只是一个被“妻主”随手提
、所有底细都被她正牌伴侣掌握在手中的……附属品。
巨大的落差感瞬间淹没了格银。
“很……很好。”他终于从
咙里挤出几个干涩的字眼,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谢……谢谢关心,雁先生。工作……很顺利。”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客厅里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将格银压垮,每一秒都像在受刑。
他必须知
那个能将他从这炼狱中解救出来的人何时归来。
“妻主…她,什么时候回来?”
格银几乎是鼓足了全
的勇气才挤出这句话,声音不大,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一种近乎卑微的依赖。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瞬间刺破了客厅里凝滞的空气!
雁渡泉放下手中的报纸,动作优雅依旧,却带着一种山雨
来的沉重感。
“妻…主?”雁渡泉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个称呼,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在咀嚼着什么极其荒谬又令人作呕的东西。
他
姿缓缓后仰,彻底靠进柔
的沙发背里,双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他不再掩饰,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毫不留情地、从
到脚地、重新打量着坐在沙发角落的格银。
姿态不再是之前的闲适,而是变成了一种毫不掩饰的、带着强烈攻击
和审视意味的坐姿。
妻?主?
那个“妻”字,像烧红的烙铁
在他的心上!
他雁渡泉,从最初的囚徒到如今的锚点,他匍匐在她脚下,献上灵魂与肉
,甘愿
她最忠诚的狗、最趁手的玩物、最稳固的基石……他从未敢、也从未想过要将她与“妻”这个象征着平等契约、家庭归属、甚至某种神圣
的字眼联系起来!
那是对她权柄的亵渎,也是对他自
位置的妄想!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唯独不是,也永远不可能是能与之并肩的“夫”!
而这个格银・银辉,凭什么?凭什么敢用这个字?!他算什么东西?!
格银被雁渡泉这几乎要将他凌迟的目光吓得浑
一颤。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认知里,“妻主”是亚人种对拥有自己生
权与生命权的主人所使用的、最卑微也最正式的尊称,是他献上第一
飞羽后,所能表达的最彻底的臣服和归属。
他以为说出这个称呼,是在雁渡泉面前放低姿态,表明自己绝无僭越之心。
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在亚人文化中代表屈从的词汇,在雁渡泉听来,却成了最刺耳的挑衅和最无法容忍的僭越!
“……嗯?”格银茫然又惶恐地应了一声,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雁渡泉看着他那副完全不明所以的、带着惶恐的蠢样,
腔里翻涌的冰冷怒意几乎要冲破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