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那你会开飞机坦克装甲车吗?”

        枣红不名贵，没资格进赌场，不过上官玲很喜欢它。因为被阉了之后，脚步温和又乎稳，很适合看风景。

        “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我们也只是希望能有一次愉快的合作。”盟长轻抬眼角，带着深深的责问。

        “不会。”

        “那你能回答我，嗯……”上官玲完全不介意，她还在思索着能从哪一个点动之以情，正好路过了厩，她就问，“还有多远啊，我们可以骑去吗?”

        “反正不会喜欢你。”图尔嘎目不斜视。

        图尔嘎从未从象牙塔上走下来过，仍稚于浑浊世俗。他以为自己聪明，从书上看到就能应付。但那些真实尖锐棘手的情绪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扎伤。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骑过去吧，时间宝贵。”她收束世界线。

        “你喜欢她?”

        “想让我帮你涂?荣幸之至。”她作势去碰男人的大。

        “你真自以为是!”图尔嘎厌恶地扭过，内侧的肉火辣辣地。

        “你以为是谁――”

        气氛凝固成了胶状，难以呼。

        “文工团?”上官玲单纯凭借个人兴趣猜测。

        图尔嘎喜欢上官玲笑的样子，比他家附近胶卷冲洗房窗外挂的TVB花旦的照片好看。但一想到这笑带着纯粹的功利成分，心肌梗就上来了。且不说上官玲只是他捉弄他恶心他，退一万步讲，她来真的，自己上也没有什么值得索取的东西。

        “你知不知你的行为让我觉得爱很廉价，我没兴趣回应一份廉价的爱。”图尔嘎凶又冷地瞥她。

        像一只急红眼的兔子，恨不得从她上咬下一块肉来，如此虚张声势。

        为什么把自己糟蹋成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呢，上官玲摘下眼镜，想不通索不想，

        看到上官玲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才意识到自己多蠢，只听她在上使劲一拍，“跑一圈再回来!”，瞬间，天旋地转。

        “不会。”

        “她像我一样爱你吗?”

要求他歉。”上官玲不满地拽住从她边晃过的手腕，又把图尔嘎拉了回来，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条药膏放到他的手心里。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你别总对别人的丈夫笑。”

        “搞化学的吗?”

        “他很多年前就自杀了，从我爸的办公室下来，”上官玲笑，“没人再着他继承家业了。”

        图尔嘎抬：“为什么觉得我是学化学的?”

        图尔嘎知是因为副盟说他是军人，上官玲才理所当然地这样想，但不开心的情绪还是无缘无故地支了他。

        “开车也行啊。”

        眼见着他长一跨翻上了，上官玲转去牵另一匹，却突然被揪住了衣领，原来是踢了一下，把男人吓得不轻，他慌张地说：“你先别走――”

        临来内蒙刚买的奔驰s在厩旁停着。

        上官玲敢肯定图尔嘎在想一些危险的事，这些被当成传家宝一样好生珍藏的知识分子，在混乱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过把自己摔碎的想法。

        图尔嘎被突然伸过来的吓到了，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听到耳边微弱未闻的嗤笑声，他拧眉把手往上官玲面前一摊。缰绳立刻被放到了粉白的手上。

        也许是上官玲悲伤的分寸把握得太好，动了图尔嘎感的神经：“曾经……”

        意外坚贞呢，明明未婚妻那么肆无忌惮。

        此时上官亭在餐厅里连打了三个嚏，萨日朗责怪他穿得单薄。

        “哦，高知。”她就觉得兵痞子不应该有这么一清高气，果然还是没有走下来过的学究，端着那个劲儿呢。

        “因为，”上官玲出了隐秘的微笑，“我的弟弟，他曾经很喜欢化学，我觉得你们有些像，脾气都那么坏，但很懂事……"

        女人笑眯眯地抢了个先：“都是我错了，原谅我吧。”

        “我是文职人员。”他把抬得很高，因为有踏空的失落感。他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会花心思了解他?哦，那又有何意义呢。

        他有几分背上的民族血统，没人能拒绝飞驰的魅力，上官玲双手环。

        许久，她看到图尔嘎在远方消失又出现，整个人腾着热气，发丝飞扬，脸上红扑扑的，浸渍薄汗，显示出年轻人才有的鲜活明媚，那么奢侈，血脉愤张的俊朗，多汁的肉，让光阴嫉妒。

        这话给了图尔嘎致命一击，铁倒塌，他还要心酸地一个一个捡拾散落在地上的小瓦片再拼起来。

        “死了……”男人目光放空，陷入了某种柔的想象，呼很轻，仿佛胎儿在温的子房。

        “谢谢。”图尔嘎把药膏回上官玲手里。

        “拿着吧，”上官玲无所谓，“这是方药，在药店可买不到，我试过别的，要么会淤血要么费时间。”

        是图尔嘎先受不了了，他晃晃手里手的地图，试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别说那些了，我带你去看养试验基地……”

        “……研究院。”